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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改口道:“我听巫召野说过蛊咒的事,他体内也有蛊吗?不曾在他身上闻见过这香气。”
“不。”巫盏顿了瞬,“蛊咒与体中蛊并非同一物。”
“原是这般。”桑褚玉断开兽牙,头也没抬道,“说起他,先前还不觉,最近才发现他和温仙友的眉眼有几分相像。”
“相像?”
“若论眼型眉宇,倒无一处相似,偏眼旁都有一枚小痣。每每望见,都……”她怔怔盯着那截兽牙,喃喃一句,“也不知温仙友现下如何了。”
房中一时陷入安静,唯闻窗外落雪声。
裴雪尽耐心等了半晌,道:“好似无用,他很可能不信。”
话音刚落,他就收到了系统提醒。
……
竟真信了么。
桑褚玉适时抬眸,挤出勉强笑意:“抱歉,不该提起此事,对巫仙友也失了两分敬意。”
说话间,她的视线落在他脸上。
因有大半面具遮挡,她看不见他的神情如何。
却能瞧见他的眼。
打量之下,那眼中瞳仁竟布着浅细的脉络——便像蝴蝶蝶翼那样,显得诡异怪谲。
但不等她看得更清楚,巫盏就已垂下眼帘:“无妨。”
拿到那一点数值后,桑褚玉再不多言,小半天时间就雕出了麒麟的粗略轮廓。
天色渐晚,巫盏只道第二天再来,便回了无上派。
他住在无上派星宫里,位置偏僻,一路上也没碰着什么人。等到了星宫外的野杏林,却见巫召野拎了把枫木剑,正冒雪练剑。
“召野。”他站定。
一剑已劈出,巫召野又生生收回剑势,转身看他。
“怎这会儿才回来。”他问,胡乱拂去发顶碎雪。
“耽搁了些。”巫盏扫了眼那被劈得乱七八糟的杏枝,轻笑,“心中有怨,说出来便是,何故拿这杏枝出气。”
“都是些冻死了的枯枝子,算是帮你清理干净了。”话说得轻松,巫召野的脸色却不算好,“况且,我实在瞧他不爽。”
他没点名道姓,巫盏却已知晓他说的是那病榻上的温鹤岭。
便问:“为何?”
“不知道。”巫召野将剑抱在怀里。
并非不知,只是他不晓怎么开口。
从幽都回来的路上,温鹤岭躲桑褚玉跟躲什么似的,稍微离她近些,就跟见了鬼一样。
要不喜欢,直说便是,何必摆出这副模样伤人心?
巫盏打量着他,已猜出他心中所想。
也是在巫召野垂眸思忖时,他远远看见他的眼尾点着枚小痣。颜色很浅,又经风雪遮盖,显得模糊。
忽地,他记起下午桑褚玉心不在焉的怔然模样。
纵然对她还有几分怀疑,仍不可避免地心下一动,他道:“确有些可怜。”
巫召野倏然看他。
两人相熟多年,仅一个眼神,便能将对方的心绪琢磨出大半了。
由是他再不隐瞒,坦率直言:“大师兄既要躲她,那索性让我来帮他出出主意,叫他往后再见不着她。”
“召野,不可使性。”
“何必担心?”巫召野将剑穗捉在手中,摩挲着穗上铃铛样式的蛊器,哼笑两声,“不过是想请大师兄赐教一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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