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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林肃还是笑,满口子的答应下来:“柳氏就是个小地方来的,见识少胆子小,她自是知道母亲带她去二王府长见识是好事,心中只有感激,又哪会多想什么。您且多安慰安慰母亲,过些日子,儿子再带柳氏亲自去给母亲见礼。”临安侯看了他好一会儿,见他一脸嘻笑,没有丝毫怨恨不快,似是完全没将那事放在心上。然想起二王府里被他剁了双手的侍卫……他不仅没有松口气,反而觉得愈发沉闷。见他不说话,郁林肃道:“父亲,没其他的事了吧?那儿子可真走了啊。”说罢摆摆手,哼着曲子,背着手高高兴兴地走了。临安侯看着他的背影,眸光明明灭灭。回到韶华苑时,张幺幺早已睡得熟了。流茴将之前的事细细禀告了他知道,郁林肃便笑了:“我媳妇儿真聪明。”便叫流茴自去歇着,不用管他了。他洗漱换了衣裳,出来站在房间里看了眼喜床,又看了看稍间已经铺好的矮榻,果断转身往喜床走去。他悄摸摸的在外侧躺下,见张幺幺没什么反应,忍不住咧嘴偷偷笑了,见两人之间的空隙快能再睡个人了,又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挪了挪,直到他的肩碰到了她的,方停住了。他又笑,忍不住偏头去看她,却见她不知何时皱起了眉头,放在腹部的手也下意识捏紧了,身体有些紧绷,显然是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什么靠近,身体下意识戒备起来了。郁林肃忽然就笑不起来了。他忍不住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幺幺,是我。”气息惊扰,她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愈发紧绷,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郁林肃抿唇,神色有些倔强,可看着她有些强烈的反应,沉默片刻,到底还是往外退了退,然后再看,没一会儿,她果然就渐渐放松下来。郁林肃:……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怨声道:“媳妇儿,你什么时候才能信任我呢。”他自怨自艾好一会儿,到底喝了不少酒,有些上头,很快也睡着了。残忍郁林肃去看张幺幺,笑:“媳妇儿看见了没,豺狼虎豹又吃人了。如今吃人还不够,还要撕下别人的一层皮来。”张幺幺道:“昨晚就觉得她有些奇怪,因而叫不苦去查了,这才一晚,我还没来得及问不苦调查的结果,有些人就坐不住了,有此可见,她端来的汤药和吃食果然是有问题的。”说罢问流茴:“那些东西,都还在吧?”流茴忙道:“少奶奶放心,奴婢好好收着呢。”“那就好。”张幺幺打算下床:“在你大婚的日子弄这么一出,要么这人是太蠢,要么就是压根儿不将你或者是我放在眼里。”“眼见事情很可能败露,便杀人灭口,便是他这回没有得逞,但论在谁新婚大喜的日子里死了人,都是件极晦气的事情。而且,又散播谣言说是我克死的,之前外边儿还流传着我嚣张霸道将宝灵郡主推下水的传言,如今又在嫁人当天就克死了一个伺候了我的丫头,只怕要不了几日,我这名声也就彻底臭了。”说着一笑:“如此一来,往后这京中谁还敢与我交往?便是这府里,只怕也没人敢再来伺候我,说不得,便是连你也要对我生出忌惮厌恶之情,叫我两从此离心。”说着转眸看向郁林肃,轻笑一声:“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且还是一石数鸟,你家里的这些畜生不仅聪明且十分狠毒,丝毫不将丫头的命放在眼里,也难怪你如此忌惮。”郁林肃眼中异彩连连,面上却挂上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瘪着嘴凑上前道:“媳妇儿你也看到了,我一个人在这个地方该有多么害怕呀,往后,你可得好好保护我呀。”……算了,这个人就没个正经时候。张幺幺冷漠地转开脸,对流茴道:“来帮我穿衣洗漱吧。”也就不管郁林肃了。他搭脚坐在床上,一只手撑着头,看着张幺幺纤弱的背影从红彤彤地新房里慢慢走出去,忽然就觉得这空落落的地方落入了这大红,就有了热度,他觉到了温暖,不再是孤单单的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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