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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良沅抿着唇,倒也觉得这是蒋落霞会做出来的事。
毕竟以前她什么都比自己的好,现在可能突然一下有了落差,毕竟在双梁,嫁给谁能比得过王爷呢?
所以哪怕入府为妾,也要入。
沈良沅轻轻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这样的蒋落霞也挺可悲的。
等又回到西厅,府医已经在给蒋落霞上药包扎了。
西厅连着一个小厢房,蒋落霞还是未说亲的姑娘,又伤了膝盖得撩起裤脚才行,是以也不能就在外头大喇喇的处理了,给扶到了小厢房坐着。
沈良沅进来时屋里的两个丫鬟和府医都给她行了礼,她摆了摆手,让府医继续就是。
只是这么一个很平常的动作,却叫蒋落霞看红了眼。
她想起沈良沅以前在蒋家的模样,唯唯诺诺任劳任怨,还给她洗过贴身衣物,再看看现在,身边丫鬟婆子伺候着,人人见了都得行礼。
这叫她怎么能甘心?
蒋落霞收起心里那点阴暗的心思,面上继续装着淑女,嘤嘤的跟沈良沅哭诉自己差点就破了相,吓坏了。
沈良沅觉得蒋落霞属实有些可笑,她是什么性子以前在蒋家时自己就知道了,何必现在还要在自己面前装相一番呢。
她离开理县还没有一年,蒋落霞不会以为自己就忘了吧?
看了她这副姿态,沈良沅有点难受,忍不住旁敲侧击地提醒了一下:“表妹的性子变了不少,我记得半年前好像还不是这样的呢。”
谁知蒋落霞状若未觉,反倒还脸皮厚的点了点头:“到了双梁城里到处都是贵人,我怎么能给王妃丢脸呢?自然是要多收敛多注意。”
沈良沅听后对她的模样叹为观止,要不是早前她还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的非要她在冬日天不亮的早晨就帮她把衣服洗了,今日又故意穿得如此这般往陆赐身上扑,她当真要以为这位表妹是遭逢了什么变故,修身养性了。
轻轻笑了一下,她摇着扇子在一旁的椅上坐下,若无其事道:“哦,这样啊,那也好,表妹以前的性子实在是叫人不敢恭维,是该收敛收敛了。”
蒋落霞:……
她想不到以前连架都不会吵一句的沈良沅怎么突然伶牙俐齿了?咬了咬牙,硬是被这话噎的半天吱不了声。
沈良沅见她终于消停,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就是看不得他们一家人在自己面前装的好似多纯良、与自己多亲近似的。
陆赐说的没错,对这一家人,是一点软话都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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