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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应该是窒息昏过去了,地点中京公馆108号,”最后一句夏司喊的声儿都抖了,“求你们快点儿!”“哎我操!”顾阳眼神一惊,“我好像看着有个人从前边儿那公交上跳下来了!”“呃我的老天爷爷呀!”顾阳看着远处从马路牙子旁边儿晃晃悠悠爬起来的人,更震惊了,“那人好像夏”他话还没说完,旁边这人连车都不要了,十几万的山地车直接摔路边儿然后和支搭弦的箭似的就奔过去了,顾阳双手扶着俩人的车在后面跟着,说实话,他嘭!医院的急诊抢救室外,夏司靠着墙边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抵在脑门儿中间,左臂上的伤口还往外渗着血珠子,整个儿人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从刚才季洛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深深的恐惧感就缠紧他的脖子,让他连正常喘气都没法做到,一直在这儿深呼吸,搞的他大脑都快缺氧了,可就是没办法控制。“夏儿咱先去处理下伤口。”步寒冬蹲在他跟前,声儿特轻。“不去。”夏司摇着头从喉咙里嘶哑着吐出来两个字儿。“就简单包一下,很快就回来”步寒冬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我不去!”夏司猛地抬头,眼泪儿就在眼眶子里边转圈儿,愣是倔的一滴都不掉下来,“当初就是因为我离开了一小会儿,回来之后医生就说我爸不行了。”“所以我守在这儿就守在这儿”夏司艰难地往外蹦着字,两个眼珠儿直愣愣的盯着地面儿,那年也是这样,他身上,手上都沾满了黏糊糊的血,不过那是他爸的,他就在医院的抢救室门外坐了一晚上,不过那个晚上对他来说格外的漫长,也格外的黑,他就好像封闭五官感知了一样,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让人窒息的黑暗,有什么东西在那一晚上轰然倒塌,砸的他骨头连着血肉碎的都烂乎儿了。步寒冬心里边儿一震,一言不发,也跟着坐在他旁边儿陪着,又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包在他的左臂上,绕过伤口搂住他的肩膀,紧紧的搂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里边儿才有动静,一个医生推门儿出来“季洛家属在吗?”夏司手都是哆嗦的,下意识的攥住步寒冬的袖子,“哥”“我是。”步寒冬站起来走到医生跟前。“幸好送来的及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不过还是需要住院”医生后面的话,夏司都没听进去,就那句脱离生命危险了一直跟脑袋里边儿转悠,他终于能正常呼吸了。步寒冬朝着医生微微低头,“谢谢医生。”说实话他的手心里也全是冷汗,转身的时候,他镇定的往裤子上搓了两下。“医生说洛洛没事儿了,”步寒冬站在夏司面前,“还要在地上坐多久?”“腿麻了,”夏司扯了扯嘴角,“左胳膊也疼。”高度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之后,身上该疼的地儿是一处没落下。“刚才跳车的时候不是挺神气的么?”步寒冬冷眼看着他,傻子都能听出来这话里话外都带着气儿。“那傻逼司机不停车,我能怎么办”夏司小声念叨。“我看就属你最傻逼。”步寒冬嘴上冷言冷语的骂着,可弯腰扶人的时候动作特温柔,可是怕碰着他身上的伤,恨不得直接把人从地上抱起来了。“哥你居然骂脏话!”夏司大惊小怪的指着他。“闭嘴,”步寒冬狠戳了一下他的脑门儿,“傻逼。”俩人本想去病房看看季洛,刚要走,就看着秦蓉双手提着自己的高跟鞋,光着脚着急的跑过来,几缕头发丝儿也乱糟糟的垂在额头前边儿,眼圈红的厉害,一看就是哭了一路“洛洛洛在哪!”秦蓉一说话眼泪就跟着流出来。“已经没事儿了,”步寒冬说,“现在在病房。”听到这话,秦蓉松了口气朝后退了一步,扶着墙才勉强站稳。“我去看看。”秦蓉抹干净眼泪,身形不稳的转身走了几步。“你真是从来都不配当一个母亲。”夏司看着她的背影冷冷的说。秦蓉身形一震,眼泪顿时和脱了线似的,顺着下巴流进衣领里,胸口像压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闷着疼,刚想转身,夏司就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儿擦过去,一眼都没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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