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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涅闭上眼,一脚把他踹下床:「」
常有的事。石涅最擅长用暴力在掩饰害羞。陈青获会干脆变成狐貍,跃回床挤进典狱长怀里不走了:「唉。可怜有一只小狐貍为了让那个不见天日的典狱长闻闻花香,在花簇里翻来覆去,翻来覆去,好不容易尾巴都沾满了花粉。」
石涅睁开一只眼,他对毛茸茸真的毫无抵抗力:「像个蠢货。」
「为了谁嘛。」
石涅轻轻把脸埋进小狐貍肚子,青丘花野的香味弥散开:「哼」
「典狱长。」
「嗯。」
「想你了。」
「哦。」
「你有没有想我。」
「没。」
「哦。」
狐貍耳朵耸拉了。石涅还是喜欢小耳朵立起来的样子,咬了咬牙,半晌:「我也有东西。」
「嗯?」
典狱长掏进心口,取出一把赤金短匕:「赠你。」
陈青获一下变了回来,立刻接走匕首把玩:「嚯。真是锋利。」
正想在手心划一刀——
「淬了我的蛇毒。见血封喉。」石涅说。
「呃」
「你和下面的魑魅魍魉走得太近。他们不是善类。」
陈青获耸耸肩:「这么好的兵器」
刀锋一划,抵上石涅喉头。狠厉一闪而过,笑道:「你就不怕我拿来对付你。」
石涅面无表情望着他:「你对付不了我。」
不是“你不会对付我”,而是“你对付不了我”。
石涅,你真的好蠢、好傻。你知不知道,温柔刀,刀刀致命。
陈青获倏地睁开眼。泪沾湿了满面。
微微抬手,那具冰冷的、森白的颅骨还压在心口。触感从掌心流进血管,他摸到了尖锐而细长的吻部,优雅的流线型。他摸到了细小的孔洞,那是蛇的听觉器官——耳孔。
他摸到一道狰狞的断裂,一道粗暴的沟壑,在蛇双眼之间,一直开裂到枕骨。
几乎被从中间劈成两段的颅骨。蛇的颅骨。石涅的颅骨。
显得仍然相信石涅还活着的他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不知道”新生的巴蛇只意味着一件事。
“我不知道会把你害死”石涅,再也不会回来。
“我真的不知道”
亲吻爱人残骸,倚靠着入睡,每一天,每一夜。流再多无人知晓的泪,撑再多人尽皆知的笑,也换不了石涅回来。
好困啊。要不再睡一觉吧。
这次梦点别的。别再老是梦见——
“轰隆轰隆轰隆!!”
一阵什么惊天动地的震颤把他刚闭上的眼皮撞开。
「姓汪的,什么动静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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