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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是吗？其实都多亏了你啊，我亲爱的。”时研不紧不慢地说着，“我为什么恨你，你不知道吗？

你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我要怎么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身无分文地活下去吗？工作？如果真的有那么简单就好了。这世界上从来不缺乏和你一样的人，不，其实比你要好一点吧？毕竟他们会给我钱。

看看，你又是这样的表情。我不喜欢你这样。

其实我的日子也没那么滋润，毕竟我病了也没钱治，回去之后没多久，我那不争气的爸居然胆子一大还杀了人。嗯，杀的是我妈最近勾搭上的男人。

算了，其实挺没意思的。

你说我恨你，你真的这么认为的吗？

你还记得陈一豪吗？他已经死了。”

陈一豪，一个在记忆中略显陌生的名字。

如果不是时研在这里提起，他都早已忘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你真是……坏得不行啊。”陆予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这么评价一个人。

时研没有反驳这句话，可那又怎么样呢？他就是很坏的人。

“我还以为你会想明白，其实我很爱你。或者哪怕你看不清我，也该看清你自己了吧？”时研有些失望地说道。

他怎么了吗？

陆予忽然想。

其实他已经完全不像他了，他不再游刃有余，也不再果断决绝，为什么时研已经这么过分了还是没有什么动作呢？

明明时研是完全无法与他抗衡的。他们之间的那种生来就有的无法跨越的阶级感，为什么不再明显了呢？

这一切的一切，大约正如时研所说的那样，当他真的怜悯了他时，他就注定会是今日这样的结局。

真是很不明智的决定。

他早就完了。

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爱他。

实在什么时刻开始的呢？好像无从追溯。

在记忆里有关他的每一个锚点，都分外鲜明，他在无数个瞬间，用他深色的眼睛捕捉他的心。

当他觉得这偌大的世界再也没有另一个他的时候，他就早已沦陷。

明明他的每一步在他眼里都是那样分明，可他自以为很好地伪装着。

爱情真是让人变得愚蠢至极。

他们在算计中悲哀地发现爱上了对方，像是老套的苦情戏。

这场无端引诱而生的无妄之灾，将会他们浓的化不开的爱意与恨的交织中永无止境。

他们注定纠缠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