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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次出去,到底碰上什么事了?”闻人晓眠正下颜色,谨慎地问,“你”
闻人晓眠的话还没说完,空气里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长啸,随后一道白光破空闪过,劈到地面滚成光球,旋即化出一只一只肥不溜秋的白毛狐貍。
这是只断尾狐貍,只有半截尾巴,毛皮倒是雪白顺亮的,但通常狐生媚,长成它这样胖呆相的实在少见。
白狐几步蹿上木塌,冲张错生扑。
“哎,小白!”闻人晓眠赶忙伸手去拦,揪住一条狐貍腿儿,“别碰他,他有伤你看不见吗?”
白狐被薅了腿,扭脸用水汪汪的大眼珠瞅闻人晓眠,又转回去朝张错抻脑袋,支支吾吾地叫唤起来。
“小白这是怎么了?”闻人晓眠非常意外。
这白狐貍平时孬得紧,又肥又骄,对谁都爱答不理,上来阵儿怎么叫都不肯出来,这怎么还像着了瘾似的想往张错身上扑?
张错垂眼看小白,沉默片刻,缓缓吸口气,小声说:“你是不是、闻到了?我身上有他的味道。”
张错伸出没受伤的手,在小白头顶搔了两下,小白立马变得像只温顺家猫,用脑袋可劲儿蹭张错手腕。
“什么意思?”闻人晓眠愣愣地抬眼,望向张错。
张错看地上浸血的纱布:“是他。”
张错喃喃道:“是他回来了。”
闻人晓眠微微张开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她在原地僵了好久,眼眶倏得红了,“你是说”
“真的?你确定?”闻人晓眠生怕会出错,有些虚无地问。
“就是他。”张错声音很轻,“我看到、刑火印了。”
闻人晓眠飞快转过头,抹了抹眼角。
“我要、回一趟鸣沙山。”张错说。
“不行。”闻人晓眠立刻说,“你现在的身体吃不消。”
张错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他突然掩住嘴一通咳嗽,嘴角渗出点点血迹。
“这几年、大印有动,如果”
“我就是怕”张错摇摇头,深深的目光盯着闻人晓眠。
闻人晓眠唇角绷直,自知没办法阻拦张错。
她沉默了好久,空气里针落可闻。
太久了,她终于轻悄喘出一句话:“可是阿错,先生当年是想要你走的。”
张错慢慢闭上眼睛。
“我不会走。”
他忽然轻轻笑了下:“我真是、是个十恶不赦的东西。”
闻人晓眠微微摇头。七十年了,她都没有见到张错这样笑。
胸口堵得厉害,闻人晓眠低下头,顺了把小白柔软的狐貍毛:“阿错,别这么说。”
“这是事实。”张错睁开眼,脸上浅淡的笑意散尽,“大印异变,祸患将出,但这却是、老天对我最后的怜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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