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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上台,原本碎碎喳喳的听众安静下来。
闻人珄和孟弘洲在最后头找了两个座位坐下。
台上的青年演奏过很多次,但他第一次做这样的演出。他有些紧张,所以不太会说话了。
“谢谢大家来听我演奏。”青年把琴架到肩上,“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羞赧地笑了下:“所有的感谢都在音乐里。”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青年闭上眼,台上灯光变化,他的琴音奏响。
起初深沉、忧郁,像阴暗里的泥土,湿泞,却暗藏生机,然后音调慢慢扬起,走高,自由自在,仿佛新生的太阳——正如他的少年时代。
他演奏技巧很好,音乐里有感情,仔细去听,情绪会缓缓跟着平静下来。
可惜,闻人珄和孟弘洲都没这心思。
“你真不知道他在不在这?要做什么?”孟弘洲侧过头,接上之前中断的谈话。
“你要问几遍才信我?”闻人珄想了想,“他是我一个朋友不假,但他身份特殊,他要做的事,我都不太清楚。”
“但和上一次还有这次的案子有关。”孟弘洲立刻说。
“嗯。”闻人珄叹了口气。
孟弘洲沉默一阵,又说:“今天晚上如果演奏会顺利结束,没有出问题,那我们再好好谈一次,或者你把他带到局里,我和他谈。”
闻人珄啧一声:“你干脆说我们再打一架算了。”
孟弘洲:“”
孟弘洲:“你简直”
“你简直”什么闻人珄没听清,因为一首曲子演奏结束,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把孟弘洲的话盖过去了。
不过孟弘洲脸色一直没好过,八成不是好话,闻人珄猜,绝对在骂他。
“谢谢大家。”台上的青年笑着鞠了一躬,“嗯”
他拉琴的时候很放松,但一轮到说话,总有点局促:“我我还是再给大家拉一首吧。”
台下有听众笑了。
青年也笑起来,他重新抬头,刚要把琴再架到肩膀上,台下第一排突然站起一个人。
是个男人,穿了一身黑色运动服,戴着黑色鸭舌帽和黑色口罩。他身材非常瘦,瘦到不正常,让人怀疑那衣服下头是不是只剩皮包骨架,没有肉。
他走路摇摇晃晃,让人害怕他没走几步就会摔倒。
这男人手里捧了一束鲜花,他往台上,不请自去,没有说话,只将鲜花递给台上的青年演奏家。
“呃谢谢。”青年很意外,他愣了愣,微微皱起眉头。
他看不清男人的脸,可心里忽然有股莫名的不舒服。他还是礼貌地接过鲜花。
这时候,男人上前一步,青年眼前晃过一道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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