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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珉站定,想了片刻才记起来这个人他应该是见过的,就是这几天烦得他不轻的杜家老爷,杜怀器。
刚照面,他还没自报身份,这殿下二字就喊上了。看得出来一些人胸有成竹,认定了他。
认得倒也没错。
刘景珉还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落座的意思,谷余背着手站在他身后,腰间别着刀鞘,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殿下何时回的京?怎么也不知会一声,前几日殿下救”
“答谢的话就免了。”他一挥手,止住了杜怀器的话头,“我何时回的京,二位应该挺清楚的,也不必我多答了罢。”
二人面面相觑,杜怀器问:“殿下这是何意?”
装,刘景珉心道,不管是长安守卫,还是围着陵南王府的那群人,里面总有你们的人,在这里装什么不谙世事?
刘景珉:“长安陵南府的那些人,有的可以撤了,否则我不介意去陛下那里说些闲话。”
“多的不想解释,我来只是想问一件事。”刘景珉悠悠道,“天文道重出江湖,这件事想必二位都有所耳闻。”
“这个”杜怀器一顿。
“实不相瞒,就是我那个不争气的犬子闹的,”杜怀器拍大腿,长叹一口气。
“多亏了殿下出手相救,可殿下善心救他,他却是个顽劣不听教的,白瞎了殿下的舍身相救,还不如让他就死了算”
“你那么讨厌你儿子?”
杜怀器正一副“子不教父之过”的做派,——毕竟他杜云中是在青楼里被刘景珉逮住的,面子上也挂不住,虽然他不好问刘景珉怎么也出现在青楼里——猛地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恍然间被问住了。
“令他散布流言,导致他引得西南署追杀,最后道一句我不该救他。”刘景珉手撑着脑袋,看不出表情,道,“虎毒还不食子呢。”
“殿下这又是何意?”王宪知坐了许久,终于开口道,“殿下这样说,是肯定是杜侍郎教唆自己的儿子散布流言?”
“知子莫若父,若说最了解杜云中的人,也非他的亲生父亲莫属。即便是我这个做老师的,也知云中性子顽劣,有时也是想一出是一出。既然自己做错了事,就要自己承担结果,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想必殿下不会不明白。”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语速又慢,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尊尊教诲。
“没有把握的事,殿下还是慎言。”
“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刘景珉张卡手,手心朝下,一个小东西从他手掌掉了下来,又被小绳子牵住。
“杜云中亲口承认,这是他家祖传的物件。我只想问,这天文道的信物,何时成了你杜家祖传的物件了?”
杜怀器:“这不是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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