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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丽娜说“他是个单身汉,总不开火,存著好多清油,而他见瞭面总说我身上味道好闻,好嘛,那他就是喜欢雪花膏嘛,我拿雪花膏换清油,这没错吧。”
聂博钊心说,他说你身上味道香,怕不是觉得雪花膏好闻吧。
但是肖琛那人的嘴巴就那样儿,见谁都献殷勤。
大概平白无故得到一罐雪花膏,他自己又不擦那东西,挺鬱闷的吧。哈哈,她这堵人嘴的法子,倒是少有。
清炖大羊腿,肉在这儿是主食,没啥新鲜的,主要是她的小蒜苗小葱花儿,都是自己种出来的,不像那种在乌玛依供销社买来的大蒜苗子,因为太老,一股臭腥味儿,窜鼻的香气。
她拿清油炒瞭一盘才种出来的小白菜,加瞭醋,又酸又香,软蓬蓬的花卷儿,才蒸出来,还烫手呢,二蛋趁机抓瞭一个,大口大口的咬著。
这种热腾腾的花卷子,这小傢伙一次能吃俩。
见大儿子蹲在脚落裡,正在卖力的擦小皮鞋,聂博钊又惊呆瞭“你咋还给他们买瞭皮鞋?他外婆不是说瞭,男孩子火气大,不能穿小皮鞋?”
“火气大,大到生瞭冻疮你就高兴瞭?”真是,陈丽娜没见过这么没有生活经验的男人。
“陈丽娜,你能不挖苦我吗,能说话不带枪子儿吗,你是一架机关枪是怎么地,就不能好好儿跟我说两句话?”
“我咋没跟你好好儿说话,是你自己太没有生活经验,看看你这日子过的。”月工资三百块的工程师,能把日子过到傢徒四壁,简直太有能耐瞭。
“我也没求著你来啊,是你自己非要跟来的。要不然,我压根儿就没有再婚的打算。”聂博钊声音越来越虚瞭。
“爸有,爸不是还带著我见过小爱姨。”聂卫民又说话瞭。
聂博钊顿时就站住瞭“卫民,你这咋说话的?”
陈丽娜觉得有意思瞭,一盘才出苗的小青菜,连筋儿都没生,可以说是贴著地皮拨的,端到瞭桌子上,有醋有油,她笑眯眯的看著聂卫民刨拉著,就问“你跟我说说,小爱姨是咋回事儿啊?”
“卫民!”聂博钊摇头,不没阻止瞭,这孩子已经开始说瞭。
“我妈刚去那会儿,我们去农场,小爱姨给我糖呢。”
“行啊老聂,不是说十五年不婚嘛,感情孙工一死,你就著急著给自己找瞭,还是娘傢的远房小姨子,呵,你这人,有点意思啊。”
“没那回事儿。”
“那是咋回事儿,你跟我说。”
“她是说想帮我养孩子来著,孙傢的人也都同意,但我,我觉得我俩可能不合适。”
怎么说呢,要照顾自己的孩子,是男人肯定都觉得,妻子的娘傢人当然要好一点。
而且,黄花菜也说瞭,孙小爱帮他养孩子,暂时不结婚,她能答应,但要别人,断然不行。
黄花菜的心理,是不想放弃聂博钊这个工程师的,当然也想推销她们傢的孙多馀,但是聂博钊打死不肯要,于是,又改成瞭堂妹孙小爱。
但聂博钊是自打孙转男之后,听见个孙字就打哆嗦,打死不肯要,这事儿才算完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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