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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从烨喉结上下滚动几下,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几年执政,他的恶名几乎传遍大江南北。即便他久居深宫,从不离京。但那些传言,多多少少也落入他耳中。
除此之外,恭维的话他也听过不少,但没有任何一番话能像季冠灼所说的这般触动到他。
就好像,季冠灼当真是这样以为的。
两人并肩而站,一人肩背绷直,像是时刻都有一面镜子落于他面前,让他从来不能放松片刻。
另一人姿态闲适,显得格外轻松自在。
叁七远远地看着,看得醉生梦死,觉得说书人嘴里那些算什么,还得是他们主子跟未来的另一个主子。
风吹动季冠灼的头发,把他随意绑起的头发吹得散开。
衣袂也被风吹得扬起,像是随时都要被风吹去一般,让他有种不似凡人的感觉。
师从烨回头看向季冠灼,伸手欲抓。
下一刻,季冠灼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打破院中宁静。
他的耳根迅速浮上一层粉,紧接着由粉变红,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这也太尴尬了吧!肚子在替他告诉老祖宗他没吃东西饿得慌吗?
他确实很饿,但是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我去楼下给你拿些吃的。”师从烨伸手,一只手揽着季冠灼腰肢,把他强行从木栏边拉下来,“你先回房间坐着。”
“可……”季冠灼担忧自己摔倒,抓住师从烨手臂,“大家都累了一整晚,如今叫醒,恐怕不太好吧?”
“我自己下去随便煮个面就行。”
他是有腿伤,但也并非完全不能下地,只是做起饭来会麻烦一些。
为着这些小事打扰旁人,他总觉得不好。
“难道我就做不得吗?在季爱卿眼里,我便是什么都不会的人吗?”师从烨这会儿心情还算不错,居然还张口跟季冠灼开了个玩笑。
季冠灼一向还算伶牙俐齿,这会儿却也结巴起来:“不是说……您不会……就是……”
就是他哪里来的胆子,让老祖宗给他做饭?
而且,虽然在他眼里,师从烨向来英明神武,十项全能。但做饭这件事……
“那便不必再说。”师从烨立刻下了决断,淡淡道,“刚好我也饿了,就一起随便吃些吧。”
话已说到这一步,季冠灼自然无法拒绝。
不过,师从烨行至楼下,却刚好遇到睡眼惺忪准备去灶房做饭的吴优。
乌乡地穷,他每年发下的俸禄大多都用来补贴百姓,留存在身边的极少。
是以一日三餐,多是他和几个衙役轮流做饭,勉强填饱肚子即可。
午间回到县衙后,煮粥分粥一事,他都交给其他衙役,自己倒在通铺上睡得昏天黑地。也是这会儿实在腹内空空,不然他至少还能再睡三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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