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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太医院精心调制出的药方。
里面都是安神宁心的药物,虽不能完全和缓师从烨发病时烦躁的情绪,但也算有些用处。
今日他瞧着师从烨已有心绪平复的迹象,又怎能……
“此药无用,日后也不必让太医院费心去弄这些。”师从烨的声音仍旧淡淡的。
“可……”李公公眉头紧皱,一颗老心都要操碎了,“若是此药无用,您又……”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师从烨打断:“朕说了无用,便是无用。日后不必再浪费药材煎制这些东西。”
李公公不敢多说,将药带出殿外。
却眼见着主殿中跌跌撞撞跑出一位官员,进入偏殿。
他跪倒在师从烨脚下,嘴里仍喘着粗气。
师从烨撩起眼皮看他,声音淡淡:“不在主殿监考,来朕这里做什么?”
“皇……皇上,有考生要改考题。”官员俯首,态度极为恭谨。
“哦?”师从烨微微抬眉,看向那官员。
他手里还捏着奏折,神色带着些许玩味:“殿试题目是一早便定好的,总不能几位考生觉得题目不佳,就要强行改题吧?”
语气格外轻淡。
官员额上汗水直冒,手臂都在发抖:“皇上,那两位考生说,他们先前曾讨论过此题。继续作答,恐对其他考生不公……”
话未说完,他便感觉眼前投下一片阴影。
师从烨站在伏地不起的官员面前,声音未有起伏:“既然如此,还不带朕去瞧瞧?”
行至正殿,季冠灼和魏喑正在等方才那位官员回来。
开考不久,他们便不约而同地站起,同监考官说明情况。
魏喑自认他无法想出比季冠灼所说更好举措,此次作答定会受到影响,做不得数。
季冠灼则是觉得,他占了魏喑的推举名额,本就影响其他考生名次。倘若再在这种地方占尽便宜,也属实有些不大合适。
后排。
散坐在考生中,以费章明为首的几人,心中又是庆幸,又是惊惧。
方才试题刚出,几人心中便已明晓。
这便是昨日季冠灼和魏喑谈论的“均田制”。
昨日听得仔细的,心中万分庆幸。毕竟季冠灼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只要照搬便是。
听得不仔细的,心中又存悔意。觉得不该因着和他们二人发生争执,就忽略如此重要的信息。
他们清楚,以魏喑的性情,不会照搬季冠灼的答案。而季冠灼又是坐在最后一位。
倘若答案相似,亦可以辩白是季冠灼无意中从他们这里听去只言片语,才会如此。
到时季冠灼名落孙山,也可将魏喑一同拉下水。
只是他们未尝想过,季冠灼和魏喑居然会直接在殿试上将这件事说出来。
费章明恨得捏紧手心,眼睛里带着强烈的怨恨,怒视他前面的魏喑。
他们何须将这件事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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