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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里的贺兰漪担忧地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宋少衡,“你可受伤了?”
宋少衡摇了摇头,温声道:“我无事的。”
“郡主为什么要问那女管事香料的事?”
贺兰漪压低声音,凑近道:“我在她身上闻到了我用的白笃耨的香味。”
此时的船已经驶出了悬着水闸的城墙墙洞,大约十几分钟后便能从暗河里出去,回去外城的废弃码头。
但一个手下突然进来,“郡主,郎君,那艄公不见了!”
“什么?”贺兰漪猛然从船舱座位上站起来。
他们俩出去后,才发现暗河水面上弥漫着白色大雾,而且越来越浓,连不远处的其他船只都瞧不见了,只剩满眼的大雾。
“怎么会突然起这么大的雾?”贺兰漪站到栏杆边,伸手在水面摸了摸,烟雾如水绸一般,从指缝里漏了出去。
宋少衡小心地注意着四周,察觉到应该是有妖异作怪。
“带着郡主回去船舱里,让她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宋少衡嘱咐着宋巍。
贺兰漪回去船舱后,宋少衡站在船边望着诡异的黑黢黢的河面。
没一会儿,河面上便从四面八方开始咕嘟咕嘟冒泡,虚无缥缈的大雾中,似乎有歌姬在吟唱乐曲——
“金陵路、莺吟燕舞。算潮水、知人最苦。满汀芳草不成归,日暮,更移舟、向甚处?”1
宋少衡左手捻诀,附在他腕骨上的赤金蛇镯化出了曜灵剑的真身。
“郎君!”宋巍站在不远处高声喊道。
一大群披散着头发,湿漉漉穿着大红衣袍的水祟伏着身子从船尾爬上船来,越聚越多。
那些手下挥剑根本无济于事,剑身直直地从那水祟的身体内穿进去,拔出来之后剑身变黑,但对水祟没有任何杀伤力。
反而是有人被水祟抓住了腿,要将他拖进水里去。
“抓紧栏杆!”宋少衡割破食指,用血在曜灵剑上画出避邪符,随即挥剑砍向半身入水拖拽着人腿的水祟。
伴着水祟捂着头尖锐的嚎叫声,伤处黑烟滚滚,其余的水祟纷纷朝宋少衡涌扑了过来。
宋少衡和那些水祟奋力砍杀起来,可河面上的水祟数量庞大,并且有的故意躲开了宋少衡的剑,冲着宋巍他们那些手下爬了过去。
“来之前让你带的屏息符,找出来贴在身上,快去保护郡主!”宋少衡手里攥紧剑,又砍下一个水祟的头,冲宋巍高声喊着。
宋巍把屏息符贴在身上后匆忙跑去船舱里找贺兰漪。
可船舱里空空荡荡。
宋巍有些慌神,从船舱里跑出来,“郎君,郡主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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