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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误打误撞来到此处,不知当地状况,故有些惊吓,冒犯瞭您,实在是对不住。”
月娘经历过这些年的事,早就接受瞭自己的命运。平日她接触的人除瞭来此处的鞑子,便是住在这裡的其他女人们。
大傢相同遭遇,说不上谁瞧不起谁,隻是突然来瞭一个“异类”,她的反应敏感瞭些罢瞭。
出乎意料的是,她随口牢骚,薑娩竟然还向她道歉瞭。
堕落到此境地,谁见瞭她这种人都想啐一口,尊严都没有瞭,何谈听到对方的道歉?
月娘神色不自然地哼瞭一声:“你既不是被掳来的,喝瞭水就赶紧走吧,这儿可不是你待的地方。”
“谢夫人提醒,隻是现在我没法立即动身,可否请您多收留我几日?”
月娘不耐地咂瞭咂嘴。
薑娩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立即又道:“您放心,我不会白吃白喝,这几日吃的用的,都会折成钱给您。”
“行瞭行瞭,收留你就是。谁叫我月娘整天就遇到这种烂遭瘟的事呢。”
月娘虽是骂著,但薑娩总算能解决落脚之处。
当务之急,她是要休憩一番,恢複体力是一方面,还要把脚上磨的伤清理一下。没有脚,知道回傢的路也走不回去。
在山裡绕瞭一宿,薑娩的鞋已经走破瞭,后跟脚趾上磨得都是血泡。
清洗干净后,月娘给瞭她一双鞋,薑娩便去找瞭点能涂抹的草药给自己涂瞭一下脚上的伤口。
傢中来瞭一个人,月娘不知是觉得稀奇还是在盯著薑娩,目光时时刻刻都在她的身上。看她先是清洗,再是跑去外面摘草药。回来涂药汁的时候,月娘还是主动问起瞭薑娩为何会来到这裡。
薑娩不敢说实话,就说在去山裡草药,一不小心迷路就到这儿瞭。
再问她姓甚名谁,夫傢是哪的,薑娩又随便编瞭一个。
聊到这儿,她顺势问瞭月娘的情况。
月娘倒是没有遮掩。
她来到此处已经有七八年瞭,傢在宁夏后卫那头,同薑娩一样,也是嫁予瞭一傢军户。
被掳来之前,她刚産瞭一子,结果没能亲自看到儿子成人,就遭鞑子来犯。
那个时候边关战事激烈,被抓来的民女不少,悉数被鞑子扔到此处。大伙都明白,一朝被掳,回去也没脸见人,一些同乡当场自尽,也有后来不堪其辱,想杀瞭鞑子拉做垫背的,被鞑子一刀贯穿。
几年下来,同乡中也隻剩她一人瞭。
后来这裡偶尔也会来些“新人”。月娘一看便知,又是鞑子去关内作恶,不过次数并不频繁,是以这裡的女人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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