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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管家就是当初将宋磬声抱去佣人房的人,也算有一面之缘。
宴会开始前半小时,吴管家前来视察,大致看了一圈后,正要离开,身前又出现个人。
“吴管家好。”宋磬声看着面相严肃的男人,表情略带小心,“请问,今晚的场合,我能出席吗?”
他要是不问,吴管家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可他一旦问了,吴管家就不得不正面回应了。
论来路,宋磬声和别墅里的人没什么不同。
可论身份,他又是领薪水的佣人。
吴管家不会为了这样的小事叨扰姚湛空,思索数秒后,他循着过往的经验做出了判断,“想去便去吧,行为低调些,记得遵守别墅里的规矩。”
宋磬声点头答应。
别墅的规矩连外人都知晓,他自然也明白,即便吴管家不说,他也不会在这种场合故意惹事。
半小时后就到宴会开始的时间了,宋磬声回了自己的住所,换下身上的工作服,将来时穿得那一身黑裤白衣换了上去。
姚湛空到场时间不定,宋磬声却提前去了。
他在布置场地的时候就看中了一处极佳的观景台,半装饰用的二层竹制小楼上有个露台,朝向正好对着主场地,是个极佳的观赏地。
随时间流逝,人渐渐多了,站在高处的宋磬声将自己隐藏在阴影里向下望,看着看着,面色却逐渐发白。
前来赴宴足有三四十人,各个光彩照人,衣着精致,年轻的面容朝气而明媚,宴会的布置低调又雅致。
一看就是群龙章凤彩的年轻人在聚会,丝毫不似外界传言中那淫言媟语的画面。
可这看似和谐的一幕,却要建立在他们都是正常人的情况下,如果这四十人顶着相似的容貌和身材,那就是非一般的惊悚了。
尤其对他们的“本体”而言,一眼看到如此之多的肖似体,宋磬声甚至有种置身克隆工厂般的荒谬。
姚湛空恰在此时出场,他走来的方向在竹楼下方,听到动静的青年们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
四十个“宋磬声”同时转头,相似的脸上带着弧度相同的微笑,异口同声地喊出了那句:“阿湛。”
宋磬声猝不及防地直面了这一幕,瞬间汗毛炸起,骨头缝里都透出了冷意。
他们像是定制而成的木偶,在踏出别墅大门的那刻起,就开始像上了发条一样扮演起另一个角色。
而缔造出这一切的姚湛空,甚至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么诡异,他笑容如常,缓步行至主位。
仿佛帷幕被拉开,木偶们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他们或站或坐,用姚湛空最喜欢的一面讨着他的欢心。
没有人逼迫,没有人受到威胁,愿意呆在这里的人,全都是为了姚湛空指头缝里露出的那点名利而疯狂的人。
姚湛空支颐而望,意兴阑珊地灌着酒,不多时已经饮下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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