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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婵思一顿。
“杀了谁。”
“司主说,持剑侯杀的是他的儿子,但是持剑侯杀人的时候说,那是北疆刺客。”
“被打了一顿,脑子也不好使了,”张婵思搁下笔。
司使:“副司主,您要不要去看看?”
张家也是张婵思的族家,张樊明是她血脉亲缘上的叔父,世家大族牵一发动全身,这层关系逃不开的。
张婵思:“这是哪里?”
司使:“自然是皇宫。”
“说得对,”张婵思淡淡说,“若是这宫中所有大臣受了冤屈,都可以直接入宫找陛下,大周律法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没多久。
一道斥责之令就到了张樊明面前。
余公公:“陛下口谕,卿有冤屈,自有大理寺刑部京兆伊衙门审查,同理,持剑侯若有错处,自有御史弹劾。没有证据,卿越过衙门直接面圣,不尊程序,念卿有伤未愈,自行回家去吧。”
张樊明悲愤道:“那是我的孩子!尸首无存,岂有证据?若说认证,余公公和左统领都在场,你们没有认出来吗?他是不是北疆刺客,有没有武功在身,你们不知道吗?”
余公公为难:“咱家一直都在宫里,哪里知道北疆刺客长什么样子,张大人,您别为难老奴啊,老奴就是个传话的。”
正说着,宫中各处传来噼里啪啦的爆破声。
余公公呦了一声:“这是奉先殿打扫完了,烧爆竹呢,老奴得赶紧回去了,陛下累了一天,得好好歇着呢。”
说完,他带着人转身进去。
宫门重重关上。
张樊明仍旧趴在一张竹制方便抬着他的床上,对着宫门凄厉道:“陛下!!!”
可是他已不在观星司掌权,这京都皇城之中,一没尸体,二没石锤证据,哪个衙门敢在这个关节找持剑侯的不痛快。
一墙之隔。
余公公抬头看了看天。
拂尘一甩,笑呵呵道:“今儿是好日子,你们呐,笑得还不够好看,看看我,都喜庆点!”
“平日里叫你们多吃多吃,年节脸上胖乎点,贵人们也瞧着开心不是?有些就是瘦的跟麻杆似的,对贵人们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去要饭的。”
“微笑,微笑,欸~对喽!”
成捆的竹子砍下来放在火盆上,竹子受热发出响声,清苦的竹香味儿弥漫在宫廷各个角落。
这里面的人都必须是笑着的,所有悲哭都会留在宫墙之外-
紫宸殿。
奉先殿打扫完毕后,宣妃没有回顺宁宫,而是跟着皇帝来到了紫宸殿。
“明晚百官年宴,小七是随我出席,还是陛下带着?”
崇昭帝也在想这个事儿。
“有个疑问,朕一直以为是小七一厢情愿粘着你,你不愿意养他的,为什么突然决定养他了。”
“没有谁会拒绝这样一个孩子吧,”宣妃说,“陛下自己养了这么许久,应该清楚。”
崇昭帝:“小七确实……说不上来,跟其他皇子都不太一样。他并不好养,有时候很倔,若是惹你生气,打轻些。”
“?”宣妃疑惑,“陛下为何会觉得我会打孩子,这么多年了,除了种地时候打害虫,我可从未动手。”
崇昭帝静了片刻,努力了一会儿,端起脉脉温情:“也罢,就当是补偿,我们当初没了的那个孩子……”宣妃微笑打断:“陛下,当初,你我之间原本只是朋友,嫁入王府乃是先帝赐婚,不得已为之。就算后来有几分情愫,也早已随着孩子的离去而消失,你我都知晓彼此的性子,莫要装腔演戏。”
“若不是小七的事,陛下和我恐怕此生都不会再说话。陛下觉得别扭,我也是,不若还是未入宫前那般相处为好。”
崇昭帝掩饰的咳嗽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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