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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说,甚尔他,据说也失踪很久了。”
“躯俱留队的那些八卦男有提到过,据说父亲他们在甚尔失踪后就知道他还有个孩子,但因为对方超龄还没有觉醒术式的缘故,直接当做没有这个人处理了——”
伏黑惠就是那个被禅院家刻意忽略的孩子。
她压低的话音带了些嘲讽的意味:“这样看来,完全、完全是咎由自取嘛,那些老家伙们。”
双胞胎和甚一甚尔其实是同辈,只是前者和她们年龄差过大,两个姑姑辈的小姑娘只比刚出现的侄子大一岁。
“看着很沉默的样子——起码,一定比禅院直哉那家伙好相处吧。”
禅院直哉,现任家主直毘人的孩子,本人觉醒了和他父亲差不多的术式,同辈中也没有比他更优秀的人才。他从小就认为自己是板上钉钉的禅院家下代当主,对她们这些没有术式或是术式弱小的禅院家女性态度一向恶劣。
在“甚尔后代觉醒十种影法术”这种消息被传到禅院家后,二十几年来都高枕无忧的禅院直哉据说扔了一屋子的东西。
在这个素来有“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说法的家族里,天降的十种影法术甚至可以轻轻松松取代从小到大都自诩继任家主的禅院直哉。
多么讽刺——术式至上的禅院家,不还是养不出一个土生土长的十影,得靠早就被驱逐出禅院家的无术式天与咒缚诞下十影法吗?
在此之前,真希和真依一直接受禅院家族学长大。
拥有术式的真依接受家族的术师教育,咒力微弱到连咒灵都看不到的真希,则主动加入了禅院家无术式男性必须加入的躯俱留队。
禅院真希看着已经空荡一片的走廊,眼神突然隐隐带上光彩:“真依……我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就在刚才,她或许终于找到了那个突破口。
短发少女神色狼狈地跳了起来,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你还想要离开吗?!”
幼时的某一年,在真依刚刚觉醒术式、真希被确定不可能拥有术式之前,姐妹两人曾经被家主大人带着出门,享受过这辈子为数不多的童年时光。
在那之后,禅院真希一度期盼着能到禅院以外的世界生活。
然而,不管是她们的父亲禅院扇,还是她们做侍女的母亲,都明确告诉双胞胎这种想法有多不切实际。
真希坚定地握住妹妹的手:“……虽说没那么容易,我会直接跟直毘人大人沟通的。”
伏黑惠才刚刚发现拐角那道一闪而过的身影,对方就消失在重重建筑中。
察觉到少年和禅院族人互动的五条悟轻笑一声:“这种场景也没什么好意外的——毕竟我们是最稀有的ur卡牌嘛。”
从小到大,身为五条家六眼的他就是这么被人围观过来的。
白发青年并没有什么在别人家做客的自觉,他相当自然地无视了走在前面的人。
“惠今天很沉闷呢,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这里可是你父亲住了十几二十年的地方,刚才那里,也是我和他初遇的地方哦?”
“……并没有。”
他的父亲……那种男人,随便怎样都好吧?
黑发少年抬头看向庭院中的枯山水,看到沿途离得老远就开始跪坐行礼的侍女们,看到藏在角落那些围观者们仿佛幽灵般的麻木神情。
他只觉得这间坐落在京都的庞大宅院美则美矣,却空落落的,没有什么人气。
从精致到可以作为艺术品陈列的造景,到里面仿佛枯萎花朵的人类,都像是挂在墙上的浮世绘。
无论多么华美绝伦,也盖不住假面下那呼之欲出的腐朽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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