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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这是你弟弟吗?”
有热心的路人问。
“不……”沈寂宵话到口边,懒得解释了,干脆承认了下来,“算是吧。”
“嗯?”小水母发出疑惑的声音。
“你弟弟生病了?”有商人从车队里探出头,“白发粉瞳,是罕见的白化病啊。”
“他不太舒服。”沈寂宵既没承认,也没反对。
小水母睁着眼睛,不明白白化病是什么。
但他已经被晒得有点红了,低下头时那一小截雪腻的后颈冒着粉,还有细密的汗水。
白化病也是这样怕晒的。
人实在太多,到了不得不用精神力交流的时候了,沈寂宵只好捉住唐釉在外面游荡的精神力,飞速建立了一个链接。他可能把小水母吓了一跳,因为那精神力飞速绞紧了,察觉到是他,才慢慢放松下来。
“沈寂宵。”唐釉趴在他肩头小声呜呜,“人好多啊。”
“他们会不会发现我们不是人?”
“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穿的衣服有那么大的区别,这种四足的动物是什么,为什么他们被绑在车上?”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这里排成一条直线?”
小水母简直是一个好奇宝宝,他对每一件事都很好奇,两条胳膊搭在沈寂宵脖子上,如果不是自己不会走路,他肯定是要停下来,把每一件事都研究清楚的。
“他们不会发现的。”
“衣服的不同和人的地位、经济条件、生活日常、个人喜好息息相关,商人会穿丝绸,农民只穿麻布,”为了防止小水母继续问商人和农民是什么,沈寂宵只得提前断了这个话题,“以后再和你解释这些。”
“四足的动物是马,看毛色是南国运来的一种矮马,艾格尔矮马,体型不大,但后背殷实,吃苦耐劳,经过训练后可以长途运送物资,是商队很喜欢使用的马匹。有时候军队运粮也会用这种马。”
“所有人在这里排队……是因为戒严。排队是一种规则,陆地上,城市人口的密度很大,有时候大家都需要做同一件事,便需要排队。”其实海底鱼群的密度更大,但他们更像群体的一份子而非个体。
沈寂宵也不嫌累,把小水母提的所有问题一一解答,哪怕其中有一些是笨蛋都知道的内容。
在海底,小水母也是这样笨鱼都知道的内容一一说给他听的。
“那你为什么不排队?”唐釉问。
“因为……”
沈寂宵终于走到了门口。
城门气派极了,非常高,至少四个唐釉叠起来才能够到边。铁门可以往两边推,门大约三十厘米厚,每次开门都需要数个精锐士兵一起帮忙,上面还烙了可怕的铁刺,防止撞门。
站在门口的士兵也是这样气派又可怕,高高在上地盯着每一个试图进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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