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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吃点啊,饱饱的,等会你们先回去补个觉,等睡醒了,咱哥几个还得忙起来,趁着这会有功夫,离水又近,咱多烧几堆。
你们信得着我,愿意跟着我干,我也跟你们交个实底,这木炭在北边肯定不愁卖,你们想想,那边多冷啊是不?卖多卖少的事,我琢磨再不济也能挣些辛苦钱,不过不要紧,咱还有香胰子呢。
这两样加起来,咱总能赚个安家钱,到时候咱兄弟几个先干着,要是生意好,忙不过来,咱再多请些人……”
闫老二留了话头没说。
他们一家是计划着以后买卖做大,请村里人帮工的。
他现在有点明白老闫为啥要拖着一村人逃荒。
实在是这一村子人确实都是好人,本分勤劳,给他们一片能春种秋收的土地,就能在任何地方扎根生活。
接触的越多,越觉得这些人鲜活。
不想也不愿脱离开这个日渐熟悉的大集体。
就大家一起干呗。
先看看能不能挣钱,要是行,就扩大规模,拉上村里人一起,脱贫致富不敢说,给各家添几个松散钱还是可以的。
戚家兄弟光听闫老二说话就很下饭。
俩大馒头没几口就下肚了。
大丫眼睛瞪的老大,看向她爹,他爹微微点头。
转身便又去拿了几个馒头,放到二叔跟前。
闫老二眼睛一瞄,一边自然而然的给三兄弟又各塞了两个,一边又道:“多了咱带着也不方便,就先烧几袋子,路上随用随补,等到了地方,看看价钱咋样,好不好卖,咱再决定要不要大干。”
戚家兄弟连连点头。
心想闫老二真有成算,跟他干准没错。
吭哧吭哧又造了两个馒头。
肚子说:我饱了。
戚家三兄弟说啥也不好意思多呆,赶忙跑了。
回去和自家老娘一说,戚老娘鞋都脱下来了,就是想用鞋底子抽他们的时候,有点不顺当,眼睛看得模湖,还得三兄弟自己找位置,让她抽得舒服。
“你们咋那么馋,这啥时候敢那么吃!就做那点子活,算啥?那叫活吗?帮把手的事,你们怎么好意思端人家的饭碗!”
戚四苦着脸:“那娘,我把面给闫家送去。”补上他们早饭的窟窿。“可鸡蛋和米饭咋整啊?”
他们只收了麦子,没有米。
戚老娘听着音,瞅着那模模湖湖的影子就用鞋底打过去。
“谁叫你们送了?你们送去人家闫家能收吗?秀才公是有头有脸的人,和你们一桌吃饭这是多大的脸面,你们吃完不感恩,还给人家送回去……我咋生了你们几个憨货!”
“我们感恩啊娘,我们一定好好干活。”戚五努力的解释着:“娘,闫二哥瞧得起咱们,愿意带着咱们兄弟烧炭,做香胰子,我们脑子笨,但闫二哥脑子好使啊,往后我们就听他的话卖力干活,等闫二哥给咱发了工钱,你攒着,给四哥说个媳妇。”
戚四臊的脸通红:“娘,我没想媳妇……”
戚大认真点头:“娘,小五说的对。”
戚老娘闭了闭眼,摸索着给鞋又穿上了。
“给人做活就做活,不许再上人家吃饭,闫家现在一枚铜板都没赚呢,你们也不许提钱,眼里有点活,能帮着干点啥就干点啥。
以后闫家真给你们发工钱,多了少了不许和旁人说,拿回来给我,我肯定给你们攒着……娶媳妇。”
打发三个儿子赶紧睡觉去。
戚老娘叹了口气,这能怨谁呢,当初图孩子爹是个老实的,谁能想到生下来这么三个憨货。
“老大家的。”她低声喊道。
戚大媳妇应声,快步走来,“娘。”
“闫老二家的怀着身子,你没事就过去转转,帮着照应着点,那针线叫她少动,有什么要做的,你帮着缝两针。”戚老娘交待道。
戚大媳妇没有不应的,她刚才都听的真真的,“娘放心,闫家活少,我都能做。”
戚老娘无奈,这也是个实心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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