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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理望着他,目光里有几分厌烦,却还是老老实实将手指挪到回廊上,也点了两下。
“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回廊……你怎么知道你哥在回廊?”他显然没打算放过这个不说话的家伙。
欧阳理眯着眼睛看着沈寒舟,他伸手将沈寒舟面前的茶盏扯回来,直接放在另一旁,双手抱胸坐下来,别开视线不回答了。
欧阳文赶忙插口解释:“我们家里没有院墙,都是花草分割的,前后两院和东西厢房都是通透的,瞧得见。”
他说完还回过头,望着另一桌人:“诸位大侠也都去了,看过的。”
“确实如此。”陆十二点头道,“宅院只有外围有院墙,内里都是通透的。院子做得很巧,每个角度都是一幅山水画。”
可就算到了这地步,沈寒舟依然不依不饶。
他看向陆十二:“你在院子里瞧见欧阳理了么?”
“这……”陆十二摇摇头,“江湖都知欧阳家二少爷有失语之症,并不怎么与人往来。”他望向欧阳理,“若非今次欧阳前辈落下杀害通判大人的罪名,二少爷恐怕也不会到青州来。”
沈寒舟淡笑,嘴角微微上扬,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他拱手对欧阳理道:“沈寒舟查案心切,刨根问底,也是为了排除欧阳小兄弟的嫌疑,若有得罪,还请见谅。”
他说完,沈俊“哎呀”一声,尬笑道:“你这人,破案心切,但是也不能这样无礼啊。”
“若太有礼,我们怕是到明日日出也出不去。”沈寒舟将面前地图合起来,继续问欧阳文,“你在花园长廊,正对出事的院子,事情发生时的一切,你都看到了?”
欧阳文面露难色。
他坐下来,叹口气:“我当时方向正对我爹,肖通判背对着我,和我之间十米开外。我站在回廊上正在感叹今日天气非常不错,是个赏花的好日子,眼前陆十二和唐婉琳以前以后路过。”
他“哎”一声:“正好是他们俩挡了视线的一瞬,我听到‘噔’的一声。那声音很怪,我正找来源,就瞧见面前唐婉琳惊叫出声,陆十二着急往我爹的方向去。等我看到的时候,就直看到肖通判在我爹面前倒了下去。”
沈寒舟蹙眉:“你说‘噔’的一声?”
“对,‘噔’一声,很大一声响。”欧阳文点头。
“没错,那声音确实很清楚,我们都是被那怪异的响声吸引的。”半天没吭声的金不应,此时嘴里塞着点心,呜呜囔囔地说,“噔一声响,很干脆,不拖拉,像是有人在弹剑一样。”
“那时我与白兄刚刚穿过厅堂,前脚还没落地,就正好瞧见肖名杰倒在了地上。”他“啊”一声,仰着头回忆,“那时候欧阳怀手里拿个盒子,一脸震惊,还是我和白兄弟七手八脚帮着忙,将晕过去的肖名杰给抬到厢房去的。”
“也就是说,他那时没死?”沈寒舟追问。
“对,没死,欧阳怀说是肖名杰递给他个盒子,他刚拿到手里盒子就磅一声响,接着肖名杰就倒了。”金不应痴笑道,“我是没看清那盒子是谁给谁的,但是我看清了,那盒子冲着肖名杰的方向上十几个小圆孔,定然是从里面射出十几个锥子箭,把肖名杰戳成筛子了。”
他抬手指着欧阳文:“这种事在欧阳家一点都不奇怪!”
“你!”欧阳文怒目圆睁,想要反驳,可一想起这屋子里还有两个官家在,所有的话都卡在脖子里,硬生生咽下去。
桌边,沈寒舟没说话。
他思量片刻,目光缓缓向右看去。
不知什么时候,欧阳文悄无声息地将那张宅邸图拉走了,此时正无比认真的端详着。
沈寒舟给欧阳理添了半盏茶,忽然开口:“原来如此。”
欧阳理没看他,下意识点头。
这模样在其他人眼里十分古怪,就好像沈寒舟和欧阳理,都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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