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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元英去岁升了大理寺左少卿之职,换了张茂华过来,仗着是上峰,平日里没少对她言语撩拨。
张茂华被邓隋那么一瞥,登时浑身都酥了大半,她雪肤明眸,乌发红唇,神色淡漠,是孤傲清冷的美,偏偏生了双狐貍眼,眼尾上扬,生出几分艳色来,平白勾人心神。
“你可是醉了?”张茂华忍不住要去抓她的手腕。
邓隋余光瞥见门口的人影,反手拿起酒盏,泼了张茂华一脸的酒。
“你!”
邓隋站起身来,离他远了些,才冷着脸致歉,“下官醉了,得先离席,免得闹出更大的笑话来,丢了大理寺的颜面,还请大人宽宥。”
说完,也不管张茂华的反应,跌跌撞撞就往外走。
“拦住她!”张茂华抹了把脸上的酒液,原以为她今天对他态度软和些是想明白了,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他来硬的!她真是耗尽了他的耐心。
一桌子的男人起身去拦,没料到灌了半天的女人还如此灵活,硬是叫她冲了出去。
邓隋闷头撞进了一堵坚硬的胸膛。
身后的人也纷纷停住了脚步。
邓隋的鼻梁被撞得生疼,她站立不稳,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拉住了胳膊,她抬头,只看到刀削斧刻般的下颌线,若有若无的沉香让她有几分晕眩,心跳也微微急促了些。
“小江大人。”后面的人纷纷停住了脚步。
江珩收回手,看了眼挤在门口的一群人,唇角扬了扬,“原来是张寺正,你们这是?”
张茂华一时激动,江珩年纪轻轻已经是正五品千户了,又在皇上面前当差,江家父子圣眷正浓,多少人想恭维都找不到路子,没想到竟认得他。
笑着道:“下属醉了,正想唤人送她回去。”
“原来如此,张寺正如此体恤下属,江婉能在你手下做事,实在是福气。”
“大人谬赞。”张茂华擦擦额角的汗,一边同江珩说话,一边朝邓隋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出来添乱。
邓隋和江婉,美得各有千秋,他当初不知江婉身份,眼见邓隋不好摆弄,便把主意打到了江婉身上,言辞多有不当之处,幸好同僚及时告知,否则要闯下大祸,也不知江婉有没有回府告他一状,更不知江珩这番话是否另有他意。
“江司务聪慧果敢,陈家那案子就是她的功劳,不愧是大人的妹妹。”
话题围绕江婉,将旁边的邓隋忘得干干净净,不久,江珩就被请进了雅间。
邓隋看向坐在主位的他,生得仪容俊雅,嘴边噙笑,显出几分风流来。
里面觥筹交错,无论谁起了什么话头,他都接得上,诸般得趣,饮酒时,修长的手指捏着酒盏,脖颈后仰,一饮而尽,她能清晰地看见他喉头滚动,无端迷人。
江珩放下酒盏,目光幽幽地朝她递来,邓隋也不躲闪,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瞧。
他的五官生得好看,看她的那双眼弧度狭长,瞳仁漆黑,鼻梁高挺,嘴唇却薄,她想起姨娘们的经验之谈,轻轻地笑了起来。
她极少有笑颜,这一笑就像凛凛冬雪中绽放的红梅,让人移不开眼。
江珩无动于衷地收回视线,结束了这场眼神的拉锯战。
还是这么露骨的大胆。
江珩从春风楼出来已是夜幕低垂,春雨淅淅沥沥,人迹寥寥。
张茂华醉死过去,被张家仆从抬上了马车。
四九苦着一张脸过来,“公子,马车……”
“安静些。”
江珩抬手打断了四九的话,他也头疼得厉害,纵使仗着身份,他们不敢造次,但少不得要意思意思,原本他上一场就喝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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