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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陈荒年居然真的买了一块牛肉回来,做了一盘萝卜炖牛肉。
虽然陈荒年手艺一般,但比起中午那顿一点油浑渣子都看不见的白水菜比起来,简直是人间美味。许弥吃了三碗饭,肚子都鼓起来了,吃得太撑,躺在床上挺尸。
他胃不太好,因为他读高中的时候,家里又没有给足够的生活费,经常吃不起饭。他挨饿挨得多了,就有了胃病。后来一直拖,就拖得严重了。
吃了一点东西,他胃就疼得厉害,缩成一团,哭着喊陈荒年的名字,说他要疼死了。
陈荒年手忙脚乱地把他抱入怀里,给他喂了两片健胃消食片,皱着眉头说:“我就抽个烟的功夫,你怎么吃了那么多?”
“我……我饿了嘛,疼死我了,陈荒年,我要被疼死了……”他搂着陈荒年的脖子,眼泪往人家衣服领子上蹭,“揉揉,给我揉揉肚子。”
陈荒年正想把手探进他衣服里,又想起自己刚刚出门去抽烟,手被冷风吹得冰凉,便下床去找热水壶,准备先暖一下手。
结果许弥哭起来了,“你干嘛去呀?不管我了吗?我都要疼死了,我难受……”他把自己衣服掀起来,露出白嫩圆滚的肚子,怪委屈的,“我想吐,我难受。”
陈荒年说:“我手是凉的。”
“那也要揉。”
“我温一下手再给你揉,乖一点。”陈荒年实际上比许弥小一岁,但他性子比许弥沉稳得多,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照顾许弥。
“那你快点!快点啊!”许弥跟勾魂一样叫起来,这才是他们正常的相处模式。不管许弥怎么闹,陈荒年都无条件包容他。
就陈荒年宠他这个劲头,谁要是敢跳出来说,这个陈荒年是个变态,他杀了好多人,你以后也会被他做成标本的,许弥绝对会把这人脑袋打破,告诉他话不能乱讲。
可惜他已经被掐死过一次了,也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了标本,对于陈荒年,他还是有戒心了。
陈荒年很快就回来了,轻轻地给他揉着肚子,在他耳边说:“以后吃饭注意点。别我一走开就乱吃东西,胃会坏掉的。”
许弥哼哼两声,舒服了些,“坏就坏了,这样我以后才有理由吃好的。”
“疼死你活该。”陈荒年突然加重了力道,揉得许弥差点吐出来,赶紧求饶。
“不乱吃了!轻点,轻点!”
等他疼过了,他又带着讨好意味地亲亲陈荒年的脸,“老公,你哪来的钱买牛肉啊?”
“赌球。”
“啊?”许弥眼睛一亮,不可思议道,“你去赌了世界杯?你……我记得你不懂球啊。”
一说起赌球,许弥就想起他去赌球,赔了两百万,陈荒年知道这事儿以后,把他关在家里,断网一个月。
陈荒年炙热的气息落到他的颈部,有点暧昧,“你猜猜?”
“到底怎么回事啊?”许弥懒得动脑子,他翻过身,双腿夹住陈荒年的腰,像是水蛇一样缠上去,黏人得要紧,“别卖关子了,跟我说呗。”
“的确赌了世界杯。”陈荒年轻轻地说,“我手里有一笔钱,不算多,但够我们用了。”
“等等,你哪里来的钱去赌?”
“我借了高利贷。”陈荒年口气很漠然,轻描淡写的,“只借了一万而已,你不用担心。”
“一万!”许弥想起刚刚那顿牛肉,突然生出一种杀头饭的感觉,哭丧着脸说,“你该不会是拿高利贷去买的肉吧?你别跟我开玩笑,到底怎么回事啊?”
“跟着别人赌了一点。”陈荒年拍拍他的后背,“放心吧,高利贷已经还了,没有黑社会拿刀来砍你。”
可是上一世的时候,陈荒年没有去赌球啊。
许弥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睁着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陈荒年。果不其然,陈荒年似笑非笑地眯着眼,嘴角保持着诡异的弧度。
就这么一眼,许弥浑身汗毛都倒立起来!方才他还可以安心地待在陈荒年怀里,现在他吓得往后面一滚,又一次摔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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