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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出来的陈子轻望了望诡异的白灯笼,搞不懂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点灯,他没问魏之恕,他在等官方小助手给他解锁信息条。
【你师傅的行事习惯,义庄夜间点灯,进财】
陈子轻明白过来,这是有生意上门了,但刑剪是怎么知道的?耳听八方?他聚精会神地竖着耳朵听了听,从树梢过来的风声似鬼叫。
旁边的魏之恕将目光从少年的侧脸上收回来,困顿地打了一个哈欠:“大师姐。”陈子轻听他这声,才惊觉管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
起来了。
师徒聚集在义庄外。
不一会,隐隐有几串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脚步的主人们披着夜色匆忙前来。陈子轻眯着眼打量他们。
魏之恕已然认出了人:“是前家的。”陈子轻的心里莫名咯噔一下,前家的?不会是前有才吧?
还真是前有才。
俞家家丁将他的尸体抬到义庄来了。
俞有才的棺材被随意地放在院内,刑剪推棺木看了眼就合上了。死者大哥面色沉痛:邢师傅,我三弟的遗体就拜托你们了。
按说生意上门,我们是不该退货的。刑剪为难道,可是,前掌柜属于横死,死状实在是惨了些,收了他,我怕以后义庄都会不太平。
“是啊,我们其实也是怕这个。”前有才的大哥像是被人说中了心思,面上有些不自然,“我三弟死得实在是太邪门了,他夫人又疯了,实在是问不出丁点事情,家里的长辈都怕出事,根本不敢把遗体停放在家里,这才把棺材送你们这来了。
邢老板,其他的你也不必说了,你就报个价吧。一直站在大哥身后的老者忽然开口。“请问这位是?”刑剪看向老者。
俞有才在世时喊我一声二叔公。老者淡淡道。
“原来是二叔公亲自来了,那我好歹也要给您老一个面子。”刑剪沉思道,“那就三百两白银吧!
三百两?
刑剪此言一处,全场一片寂静,陈子轻听得下巴都快惊掉了,自己这个师傅还真是敢要啊,平时他们做生意都是几文十几文的赚,难得会有一次几两银子进账。
而这一次,刑剪竟然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管前家要三百两。
“咳咳……邢老板真是说笑了,我们俞家又不是什么大门大户,拿不出这么多钱啊!”老者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的老眼直盯着刑剪的脸。
可刑剪什么场面没见过?他手一挥道:“这样啊,那还请各位再辛苦一下,把前掌柜再请回去吧。
前有才的大哥一看双方就要谈崩,他是真的不敢把前有才再运回去,急忙道:“别!别!”
“邢师傅,我们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他大哥说道,你看这样,八十两白银如何?
“八十两?”
一旁的魏之恕听了竭力忍住不笑出声,心想师傅这次总算是宰到一头肥羊了,随便吓唬一下就报出八十两的天价。
八十两啊?那个老幺啊,我们庄内的香烛和纸钱还够吗?刑剪看向小徒弟,还悄悄向他挤了挤眼。
陈子轻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回师傅,香烛倒是还有一些,但纸钱嘛,肯定是不够了。”陈子轻装作一副苦恼的样子,像前掌柜这样身份的人,穷人用的纸钱他肯定是看不上的,只有烧纸元宝才能平息他的怨气呢。
“那我们纸元宝还有多少?”刑剪问。
“没有了师傅,叠纸元宝用的纸都是上层好纸,我们早就用完了。”陈子轻眼不眨地回答,但心里却很是激动,因为标注任务只让他一天至少叠一百个元宝,却完全没有考虑纸张是不是够用的问题,如果因为纸张不够而导致任务失败,那他就太冤了。
俞有才的大哥也并不傻,当然明白这师徒二人话里的意思,恳切道:“我们理解刑师傅的难处,那我们就再加二十两,总共一百两,同时也希望邢师傅能够理解我们的难处。
“医馆收活人,我们义庄收死人,既然前兄都这么说,那就一百两吧。”刑剪深明大义道。前家人被宰了只能认栽,他们匆匆来,匆匆离去。
陈子轻没了给刑剪打配合的心思,他看着前家抬进来的棺材发愣,前有才竟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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