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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个时辰后,陈子轻揣着沉甸甸的袖筒跟老头告别。老头吹吹纸上的笔墨:后生,明儿还来吗?不好说,看情况。”陈子轻挥手,”我有时间就来,你都在的吧?
“都在。”
陈子轻第二天没能去茶铺,邢剪不准他再私自跑到乡里,不然就打断他的腿。
起因是他在魏之恕面前说漏嘴,把他在茶铺听书,并和一个说书老头交好的事泄露出来了。魏之恕那狗转头就去告诉了师傅。
陈子轻没料到邢剪会生那么大火气,把他的屁股抽得火辣辣的疼,用的是他放在枕头后面的梦中情棍。
邢剪扔掉棍子:“还敢一个人去乡里乱跑吗?”
不敢了不敢了。”陈子轻抱着他的胳膊,“师傅,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怕我落单被人下毒,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邢剪抬起胳膊,小徒弟挂在上面不松手,他把人拎到跟前:还去不去茶铺听书?
陈子轻使劲摇头:不听了。
邢剪将他拎进自己屋里,往床上一丢,余光捕捉到他好奇摩挲钱箱,眉骨狠狠一抽。
屁股都快要开花了,
还有心思玩。这小徒弟要把人气死。
陈子轻后知后觉邢剪多在乎钱箱,他连忙收回手解释:“师傅,我只是摸摸,没有想看里面有多少银子的意思。
邢剪一愣。
陈子轻心里忐忑不安,却见邢剪豪放地勾出脖颈上的红绳,扯下来,将那把挂在上面的钥匙扔到钱箱上面,发出一声脆响。
“看吧。”
陈子轻难以置信,邢剪真的愿意让他打开钱箱?【你的大师姐和二师兄没有摸过师傅这把钥匙,更没开过他的钱箱,平时都不碰。】
陈子轻哆嗦着手握住红绳,顺着邢剪的体温捏紧钥匙,往钱箱锁孔上怼。下一刻他出乎意料地放下钥匙:“我不看了。”
邢剪无法理解小徒弟的心思,他喉头急促攒动两下,粗声喝道:不看你摸什么?
陈子轻:……
我不看还不是因为,不想做第一人。特殊了可不好。
眼看就到了月底,陈子轻跟魏之恕做过保证,一定让他喝上药。
魏之恕现在从早到晚都拿斜眼瞧他,仿佛料定他说的是废话,根本不舍得拿出银子,他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陈子轻烦啊,他斟酌再三,带着那对兰花耳环去了秀才的破屋。曹秀才听到好友说耳环是给他的,他一时呆住。陈子轻逗着越发精神的燕子说:“也不知你心上人喜不喜欢兰花。”
砰
曹秀才豁然起身,椅子倒在地上,他大惊失色:崔,崔兄你,你,
“你”了半天都没下文,读书人的思维断了,脑子不好使了。
“秀才,你不要紧张,我猜的。”陈子轻安抚道,“要是有,你就送她,没有就放着,等有了再送。
曹秀才手忙脚乱地把椅子扶起来:“崔兄。”他正色,你买这幅耳环是?
陈子轻说:“祝贺礼。”
曹秀才瘦弱的身子微颤:崔兄的这番心意,曹某实在是,实在是,
陈子轻眼睁睁看到秀才哭了,他人都傻了:“秀才啊,这耳环不贵重的,只是一般价。”
r曹秀才摇头:“崔兄所赠,无价。他拾袖去擦脸上的眼泪,让崔兄见笑了。”
陈子轻说:“秀才是重情之人。”
曹秀才惭愧摆手:“不敢当。”他将耳环郑重地收进了书箱里面。
陈子轻在这时说:秀才,我放在你这的银子,你给我一半,我有事要用。
曹秀才起身的动作一停。
陈子轻抓捕到了这个异常,他捉着燕子翅膀的力道一失控,燕子吃痛地飞起来,飞到屋檐下的窝
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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