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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闻声并没有看见阿缠,他拿着鱼篓匆匆进了赵府,后门一关,那股鱼腥味却久久不散。
阿缠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回到家后,总觉得身上缠着一股难闻的腥味,她忍了又忍,还是去灶房烧水,先洗了澡又洗了衣裳。
或许是灶房的门缝太大,进了冷风,第二天她就发了热。
好在经过上一次发热,她已经知道,人生病是要看大夫的,尤其是她这样孱弱的身体,很容易一命呜呼。
她强撑着起身,去了隔壁街的医馆开了药。
给她诊脉的大夫还说,她身体虚弱,需要好生养着,平日自己也要格外注意。
阿缠谢过了大夫,摩挲着手腕处,只要上面的黑线还在,解决不了这个麻烦,她这身体,大概是养不好的。
病来得快,去得却慢。一开始她喝了两天药感觉好了,后面便不再按时喝药,谁知病情又反复了。
吃足了教训,阿缠再也不敢擅自停药,又喝了几日的药,才彻底恢复了。
等她身体彻底养好,已经进了二月。这些天,孙妈妈没有来过,阿缠也不知道小林氏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
二月初十那日,天气正晴。
阿缠穿得厚实了些,在屋里熏艾草,熏了大约一刻钟满屋子都是烟气,才将门窗都打开通风。结果一推窗,就见到了下面赵府的马车。
她忙下到一楼,正好听到敲门声。
打开门,孙妈妈站在外面,被她浑身的艾草味冲的往后退了一步。
阿缠笑眯眯地看着孙妈妈手里捧着的一套衣裳,软声问:“孙妈妈今日前来,可是姨母身体恢复了?”
“正是。”孙妈妈颔首,语气却有些迟疑,“夫人吃了几日安胎药总算好了,就是最近胃口好得过分。”
“这不是好事吗?”不都说能吃是福吗。
“是好事。”孙妈妈扯出一抹笑,眉宇中却始终萦绕一股忧色。
阿缠心中好奇,却没有追问。
孙妈妈只是稍晃了下神,便又将注意力放回了阿缠身上,她将手里的衣裳捧给阿缠,道:“再过两日就是花朝节,夫人想去花神庙拜拜,这是特地为姑娘挑的新衣。”
这衣服上身是白色,领口与袖口都绣着粉色桃花,裙子却是白粉渐变,裙摆上也绣着花枝,很是精美。无论是布料还是做工都比阿缠身上穿的要强上许多,自然也要贵上许多。
阿缠没有推辞,她接过衣服大方道:“请孙妈妈替我谢过姨母。”
她接过衣服才发现,衣服下竟还压着个木盒,那木盒也被一并放到了阿缠手上。
孙妈妈笑解释道:“这里是一套新打的头面,和几对耳坠子,还有几朵绒花,也是夫人专门为姑娘挑的。后日,姑娘可别忘记戴上。”
“既是姨母心意,阿缠便却之不恭了。”
东西她收了,至于小林氏的目的能不能达成,就要看她的心情了。
阿缠对花朝节很期待,或者说,她喜欢热闹的地方。
二月十二日一早,她换上新衣,盘了个简单的发髻,挑了一支桃花簪并一支粉色绒花簪,连耳坠子也是桃花瓣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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