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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祁馨,视线在林简和沈恪身上逡巡而过,若有所思地扬了下眉。
吃过午餐,祁馨在院子里逗皮蛋玩,程佑钧继续苦口婆心地跟在林简身后,试图将孩子劝回恋爱结婚生娃的正轨,而沈恪则到茶室煮水泡茶。
片刻后,林简推门进来,沈恪偏了下头,看见站在院中和祁馨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的程总一眼,而后将视线收回来,落在林简无奈的一张脸上,笑着问:“他挺烦人吧?”
“没有。”林简站在他面前,垂眸看着执壶烫杯的沈恪,叹了口气,说,“为我好,我知道,就是——”
沈恪抬起头,神态从容地问:“就是什么?”
林简的眸光从沈恪的眼睛上滑落到他还拎着瓷壶的手指上,又从他修长的指骨上移到他的唇畔,片刻后,忽然问:“就是不瞒着了,行不行?”
沈恪怔了一下,随即笑开:“我都可以,主要看你。”
“嗯。”
余光穿过茶室的木门,远远看见程佑钧牵着皮蛋朝这边走过来,林简沉下一口气,忽然抬脚向前走了两步,迫近到沈恪面前。
沈恪坐在沙发上,林简笔直地面对面站在他前方,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在门口停下。
林简忽然弯下腰,双手撑在沈恪两侧的沙发扶手上,而后偏头垂眸,径直吻了下来。
“你们俩……”
茶室的门被不轻不重地推开,程佑钧牵着狗呆立在门口,看见茶室中的两个人时,霎时丢了舌头。
狗子司空见惯,程总人却没了。
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这一刻,程总的沉默震耳欲聋。
沈家往年总有过年全族聚在一起的惯例,但自从沈长谦夫妇开始国外旅居生活后,这个每年的既定节目,沈恪便不怎么参加了。
沈家人还是会聚,但也是聚在族中另外的宗亲长辈宅里,大家都知道沈恪忙,前两年聚会时还会殷切招呼他一起,但沈恪婉拒了两次后,渐渐地,也不再有人冒然提起,只是在过年这天,打一通电话聊作问候。
沈恪反而乐得清闲。
但是今年就很不一样。
他不再是一个人。
大年三十晚上,两个人吃过林简亲手包的小饺子,洗漱完后窝在沙发里看春晚。
偌大的液晶屏中歌舞升平,海内外华人在这一刻共襄盛举。而屏幕外,林简后背抵着沈恪的膝盖,找了一个自己最放松舒服的姿势闲闲靠着,看着电视机中并不怎么好笑,但偶尔笑笑也无妨的小品相声。
沈恪将别墅三层所有的灯都打开,整个室内灯影明亮,林简问为什么,沈恪说这也是老例。
驱厄迎福,这满屋的灯,要亮整整一晚。
林简未置可否,只觉得都好。
似乎只要沈恪这个人在这里,那就怎么样都可以。
临近零点,《难忘今宵》的金曲旋律还没响起,但林简便有些熬不住了。
关键是昨晚睡得就不够好,白天也没休息,下午的时候还安抚了大半天程佑钧被震惊到人世恍惚七零八落的破碎灵魂,所以现在确实是有些睡意渐浓。
“困了?”沈恪的指尖在林简眉心点了点,温声说,“困了就上楼休息了。”
林简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嘟囔一句:“不是要守岁?”
“谁说守岁一定要醒着了。”沈恪从沙发上坐起来,顺手将已经没什么力气的林简拉了起来,扶着他的肩膀往楼上走,“形式而已,不必拘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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