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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以前给他买过一次,酸酸甜甜的味道他记忆犹新。阿雁很想吃,摸了摸自己干瘪的钱袋,默默咽下了口水。
二人很快来到一家客栈,烬冶要了两间相邻的上房,开个门就能见到。阿雁内心里是很和烬冶睡同一间的,他人生地不熟,唯一认识的人只有烬冶,只有靠着他自己才会觉得安心,但他不敢提任何要求和意见,生怕烬冶有什么不高兴就不愿意带着他了。
他睡的这间房是他迄今为止睡过条件最好的屋子。
他在这小小的房间里东看看西瞅瞅,一会儿观察桌上的紫砂壶,一会儿躺在柔软的蚕丝被上打滚扑腾。
他呈大字型躺在床榻上,对着帐顶发了会儿呆,默默挪到墙壁,整个人贴在上面。
烬冶就在隔壁。
他细细地去听。
什么都没能听到。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阿雁扯着床上的被子,垂下眼帘。
他有点想念烬冶的怀抱。
寒冷刺骨的雪洞,烬冶的怀抱暖得叫人念念不忘。
翌日醒来,烬冶送来了新的衣裳,阿雁受宠若惊地换上,亦步亦趋地跟在烬冶身后出了门。
怀风载着他俩出了城,几百里之后,出现了一批大队伍。
商人打扮的侍从十来个,腰间全配着刀,为首的一个男子骑在马上,远远地冲烬冶招手。阿雁一怔。
好像是烬冶认识的人。
来到近前,烬冶将他抱下马,那男人迎了过来,问道:“从哪弄来个孩子?”
阿雁很想反驳,他今年满十八,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脱离孩子的队伍了。
不过再仔细看看男子,他个头和烬冶不相上下,身形健壮,小麦色的脸上印着一道陈年的旧疤,从额头蜿蜒划过鼻梁延伸至嘴角,很是可怖。这道痕迹像……刀疤。仿佛是有人拿着一把刀,恶狠狠地冲他劈下,欲将他的脑袋当场劈成两半。
不知道是谁会下这么重的手……
烬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男人也不恼,转头问起了阿雁:“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还在胡思乱想神游天外的阿雁被他倏地拽回现实。
男人微微弯下腰,嘴角勾起,一双眼睛里满是笑意。样子虽然长得凶,言语举止间倒是挺和善的。他约莫四十有余,按他的年纪,确实可以叫自己孩子,于是阿雁默默受了这个称呼,道:“我叫阿雁。”
“唔,阿雁啊,好名字。”
阿雁被他夸,藏不住心思的脸上登时就扬起了笑容:“谢谢……”
“不客气,我叫江如良,你和烬冶一样,叫我江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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