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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调侃:“敬业啊,休息时间都第一时间回复客户消息。”
周其均笑了笑,是可颂发来的,他没有点开,反倒又重新锁屏,只隐约看到第一个称呼是,周律师。
大概又是工作上的事。
他一直等到从酒吧回到家中后,才重新点开聊天界面,林颂发来了一个合同,她询问的是“pay-if-paid”和“pay-when-paid”条款,福兴厂要采购一批新的油漆。
很常见的背靠背合同,厂里现在缺钱,所以新进的这批油漆采购费必须等到船东接走新船后,她才能支付给供应商。
周其均什么都没回,还把手机关机了,他去冲了个澡,躺沙发上。
小白察觉到主人心情不太好,它也不敢撒泼了,咬着自己碗里剩下的零食,扔到了周其均的脸上,汪汪两声,傻傻地咧嘴笑。
周其均的眼皮被砸了下,又被糊了一脸狗狗口水,气得起身要揍狗,但小狗不懂,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都馋得流口水了,还要让主人吃它的小零食。
周其均无奈,只好搂过小白的脑袋,说:“你吃吧,我不吃。”
他只是在想,他、林颂和福兴厂,是不是也可以算“背靠背条款”的三方主体,林颂找他的前提,就是福兴厂。
转念又觉得自己真的是闲得发慌了,脑子被这只笨狗传染了,这么勉强也能联想,简直是玷污神圣的法律。
林颂和梁真这几天忙着应酬。
梁真此前做的是船舶经纪人,在国内的船舶业还算个比较新颖的职业,2015年的尾巴,大多数中小船厂负责人都认为船舶经纪人这种中介就是骗钱的,而且他们已经无钱可以被骗了。
但对于林颂来说,梁真就是天降救兵。
梁真蹲在马桶边呕吐,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浓重的酸腐味,掩盖过了酒精味,林颂给她递去纸巾,再让她用矿泉水漱口。
梁真吐了个干净后,回头看林颂,她哼声:“还好你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不然我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
林颂好笑:“你在帮我忙,我怎么会嫌弃?”她扶起梁真,让梁真靠在自己身上。
梁真闭上眼,休整了一会,给自己喷了点薄荷味的清新剂,很快就重振旗鼓,两人回到酒局。
航运船舶的圈子很小,梁真是个外地人,林颂先要把她介绍给这一圈船舶生意人。
“小林总,这是?”
林颂笑:“福兴的市场经理,交大的同学,之前在克拉克森工作,刚想自己创业,就被我用同学情谊,忽悠来榕城了。”
“克拉克森,做航运分析的?厉害厉害。”
“是啊,她懂行情。”
“算不算销售啊?销售肯定酒量好。”有船东起哄,“那公司我知道,还做中介,做废钢价买卖旧船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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