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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玦盯着池翰墨的眼睛——他们现在在对方的身体里,脸是他自己的,但那个眼神不是。
冰冷又疏离,这是属于池翰墨的眼神。
“还有。”谢玦道:“别那么自大,你不了解我,更不了解我家里,呵,我怎么和我家里人打交道,轮得着你管吗?”
池翰墨也盯着谢玦,对方说话时甚至带着点儿笑意,可语气很危险,眼神像是愤怒的小狮子。
“轮不着。我不是你,自然理解不了为什么家里人明明对你满心期望,金娇玉贵地捧着,反倒养出来一个不学无术成天闯祸的……”
话没说完,谢玦给池翰墨脸上来了一拳。
“我再说一遍,我怎么样和你没关系。”
池翰墨侧了侧头,脸上火辣辣地疼,嘴上接着道:“急了?你多大了,时时逞少年意气,叛逆反抗一切是你的中二准则?”
谢玦气急,反而笑了:“是,我们是不一样。你愿意当一条时刻被勒紧脖子的狗,你自己当,至少我不会时刻摇着尾巴等别人来爱。”
话音刚落,谢玦脸上结结实实挨了池翰墨一拳。
谢玦这话说的难听。
很难听——几乎不像是他的风格。
谢小少爷从小到大都很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嘴漂亮话和气死人不偿命只看对方他喜不喜欢。
他能哄得门卫大爷跟他称兄道弟,每每迟到早退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过去,也能气得边知吹胡子瞪眼,在教室外头一站一节课。
所以他刚才那话就是故意说给池翰墨听的。
盛夏的雨夜里传来的噩耗是谢玦一辈子的梦魇,他失去了自己最敬爱的人——这事儿和谢宝海,和自己都脱不开关系。
这件事至今过不去。
谢玦警告过池翰墨的,谁都有不想被别人揭开的伤疤。
揭开了,就都别好受。
池翰墨这一拳完全没留手,谢玦脸上旧伤未愈,被打得偏过头去。
谢玦勾了勾嘴角,问:“你也急了?”
这话是池翰墨刚才说他的。
“闭嘴。”
池翰墨眼中是化不开的戾气。
“说别人的时候高高在上,怎么,别人不能说你是吧?”谢玦笑着问。
这回轮到池翰墨攥住谢玦的校服领子。
“谢哥!谢哥!”
两人火药味正浓的时候听见于欣然大呼小叫地跑过来。
“谢哥!出事儿了出事儿了,你们……”
走近的于欣然一愣,看见谢玦和池翰墨这个架势,先说了一句“你们怎么打起来了”,又接了一句“要不你俩一会儿再搞你们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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