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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有问过你的抽屉里锁的是什么。”周望川笑得八风不动,揽住他的肩膀往里推了推,免得他掉下去。
两人各有一个带锁的抽屉,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抽屉里装的是什么。
宁静的月色下,一时无话。
过了一会儿,周望川伸手握住商暮的右小腿,细细摩挲着,问:“天气渐渐凉了,腿会不会痛?”
商暮小的时候,右腿被父亲打骨裂过。愈合后倒是看不出来,但能摸出来。他没有对人提过,这是周望川自己摸出来的——两人第一次亲热时,彼此都很青涩,周望川摸到商暮的右腿腿骨,感觉不对,当即盘问了一番。医生的手灵敏又准确,商暮抵赖不得,只好说是小时候摔的。
“早就好了。”商暮不甚在意地蹬了蹬腿,掩唇打了个呵欠。
周望川揉了揉他的头发:“床上去睡。”
“你呢?”
“我要看会儿书。”
“那我也在这儿。”商暮渐渐地困意袭来,轻轻动了动腰身,强撑着睁着朦胧的睡眼看他,“摸摸肚子。”
周望川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伸手在他肚子上抚摸,动作和撸四喜时一模一样。
商暮舒服地闭上眼睛,无比享受地往周望川的怀里缩了缩,意识渐渐迷糊。
两人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因实践而争吵后,他借口出差离开家里,周望川来找到他,接他回家。之前的争吵会在旅途的奔波中消弭,两人会短暂地甜蜜一段时间。直到下一次的实践。
重复无数次。
睡过去之前,商暮迷迷糊糊地想,这一次,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怀里的人安静睡去,周望川轻轻摩挲着那细软的发丝。他看着桌上关闭的电脑,眸色深沉,想到录音笔和石山监狱,他心里已有了决定。
次日清晨商暮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床上,裹在暖融融的被窝里。旁边的床铺还有余温,昭示着对方刚离开不久。
商暮把脸埋进被子里,打算再赖几分钟,却隐约听见阳台上传来洗衣机的声音。他顿时清醒了过来,从床上跳起,与推门而入的周望川撞了个满面。
“怎么了?”周望川拿着水壶,正要去阳台给花浇水,“还没叫你呢,怎么就醒了?”
商暮急忙问:“你把我衣服洗了?”
周望川奇怪道:“衣服脏了,自然要洗。”
“我兜里……”商暮顾不上解释,跑到洗衣机跟前,手忙脚乱地在面板上一通乱按,想让滚筒停下。
周望川悠悠地跟在他身后,问:“你找什么?洗之前我抖过,没有东西落在衣服里。”
商暮动作一顿,又跑到洗手间去,一眼就看到了脏衣篓里的小金鱼录音笔。他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捡起来。今天去公司要面对cliff,没了这个,他将会很难对付。
从洗手间出来,他的表情已恢复了平静,正在浇花的周望川看了他一眼,问:“找到了么?”
商暮抛了抛手里的录音笔:“唔,一个小挂件。”
周望川轻笑不语,又去浇剩下的花。
从高中毕业起,商暮就在为flowering服装品牌做兼职模特,赚够了大学的学费和零花钱。创意比赛获得第一名后,公司又邀请他做兼职设计师。到现在毕业三年,他手中的作品出了许多爆款,俨然是业内年轻设计师中的翘楚,距离设计总监之位也不过一步之遥。
今天到公司比平日早,商暮在办公室煮了一杯咖啡,翻看着最新的设计周刊和时装杂志,助理敲门进来。
海边拍摄的胶片已经洗了出来,电子版也传到了电脑上。商暮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大海深蓝,他跪于及腰海水中低头吻花,血顺着指尖流下。
调色处理后的照片比原片更深邃美丽,商暮握着鼠标的手微顿,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助理由衷地赞叹:“这张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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