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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一会儿就起床,然后陪你一起去弄那些事儿,行不行?”屠酒儿哼了一声,掐了掐靳花初的脸。
“那就起来吧。”靳花初折起胳膊,欲要下床。
“花初,”屠酒儿又拉住了她,眉眼弯弯地笑起来,“亲亲。”
靳花初转头看向她。
这个仰躺在床榻上的女子顶着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用一双水汲汲的昳丽桃花眼带着乞求看着自己,抓住自己的那只手还偷偷地探出了小拇指,于自己掌心极轻地刮挠,末了,浅浅地伸出舌头舔了舔红润的嘴唇。
尤物惑人。
靳花初俯下去,温和地咬住了屠酒儿的下唇。
屠酒儿咯咯笑起来,含糊不清地说:“坏蛋,咬我。”
“行了,我先走了,真的来不及了。你收拾完尽快来朝阳宫找我,”靳花初站起来,整理了一番自己被屠酒儿拉乱的衣襟,“记得,要穿衣架上的那件红色宫服。”
“好,我会穿的。”屠酒儿趴在床头,朝靳花初的背影挥手,“花初,要等我呀!”
“哟,皇后娘娘可算来了。”太后面无表情地坐在朝阳宫大殿的帘后软座上。
靳花初看了看周围手忙脚乱搬桌椅端果盘的太监宫女,满怀歉意道:“求姨母原谅,我刚刚有点事耽搁了。”
“此事哀家本极不愿开口,可皇帝整日往那贵妃的寝宫跑也就罢了,你一个母仪天下执掌六宫的皇后,也没日没夜地与那个贵妃厮混,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太后狠劲一拍扶手。
靳花初不卑不亢地应对:“姨母说得对,我知错。”
“罢了罢了,说你多少次,光听你答应,从未见你真往心里去。去一边坐着,别站那灌风口,又吹出什么好歹来。”太后无可奈何地一挥袖。
“是。”靳花初面不改色,于太后身边坐下,静静地看殿里的人忙碌。
没一会儿,一个小太监登登登地跑过来,鞠着腰对太后小声说:“回禀太后,杯子都准备好了。”
“仔细着点儿,别放错位置。那东西确定管用吗?”
小太监忙道:“管用,管用,李公公说了,嘴皮子只要在杯沿上稍稍挨一下,别说是人,就连道行低点儿的精怪都即刻毙……”
“蠢货,哀家叫你说出来了么!”太后喝道。
“太后饶命!”小太监吓得扑通跪下。
太后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靳花初,烦躁道:“退下吧。”
小太监哆嗦着抓起吓掉的帽子,一边念着谢太后谢太后一边飞快地退着走了。
靳花初的脸阴了下来,道:“姨母要毒杀她?”
太后冷笑:“本没想让你知道,可现下你知道又如何,难不成还想阻拦哀家?”
“姨母,留着她不好么?”靳花初放低了姿态,“留着她,陛下便会一直不思朝政,百官之中无肯拥戴之人,朝中便再没有能与您抗衡的权力,不比杀了她要来的划算?”
“是,你说得都没错。但和那个祸国妖姬扯上关系的可不止陛下一人,还有你这个一国之后,最该争风吃醋的皇后娘娘都低三下四地供着那个青楼出身的婢子,你又怎知,那些人背地里如何嚼咱们靳家的舌根?”太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哀家说你,你从来都不肯听,只有处理掉那个祸根哀家才能安心。况且,青云观的道长们也都说了,自从这个贵妃入了宫,盘踞在宫中的龙凤瑞气渐有隐匿之势,长此以往,这天下怕是要改姓了。”
“姨母,如果我以后听你的话,再不……”靳花初不甘心地垂死挣扎。
“你若早点醒悟,也不至于有今天。你向来是知道哀家的,说一不二,言出必践,此时才说这话,太晚了。”
是啊,太后从来都是言出必践的,只要那念头曾动了一动,九头牛也再拉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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