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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席不要银钱,只象征性收点随礼,本质和一些个食肆入冬施粥、药铺定期义诊一样,这等占道的事由,只要提前报给兵马司,基本都能批准,遑论是督公开的口。
他们巴不得大开方便之门,向虞九阙卖个好。
为此还换来了几张和光楼的帖子,这下既能在督公面前露个脸,又尝一尝和光楼那名满京城的美味,听说席上还有宫宴上才有的大菜,何乐不为!
流水席有条不紊地开始筹备,馕坑也很快建好。
想到虞九阙先前就挺爱吃这东西的,他让黄家兄弟打了咸的、甜的各十几张,摞在一起带回了府上。
刚出锅的馕饼,包住保温,一出门就上了轿,是以到地方时,仍是热气腾腾的。
那麦香味一飘二里地,虞九阙很快从里间探出头来。
“相公,你带什么吃的回来了?”
“酒楼的馕坑建好了,黄星和黄光技痒,打了不少馕出来,我给你带了些回来,想来你也该馋这口了。”
他脱去外衫就近递给一个丫鬟,用温水净了手脸,拢去一身寒意后才往虞九阙身边凑。
后者原本坐在床沿上,靠着小木床的栏杆逗安安,闻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这两天,还真惦记吃这个了,昨晚做梦还梦见了。”
说到这里,他不由迟疑道:“总不会是我说了梦话吧?”
他从前可没有这个毛病。
秦夏挨着他落座,信手环过小哥儿细溜溜的腰。
“你没说梦话,是我猜的,可见猜得极准。”
随后又道:“流水席的菜单子今日定下来了,到那日里外里的,交给我筹备,你只管带着孩子露个脸,再浅浅应付下那些个得了帖子上门的你的同僚们。”
虞九阙轻轻碰了一下安安的小鼻尖,惹得他手脚乱动,很是开心的模样。
“他们素知我脾性,我刚生完孩子,没人会强拉着我应酬,那些个冲着司礼监来的人,到时一概交给夏秉笔去打发。”
秦夏听完,稍稍放了心。
虞九阙坐月子这一个月,算是彻底躲了回清净。
当初太医回宫把他的经历说得凶险,皇上后来又赏了不少药材,只叮嘱他好生休养。
好在朝中这阵子也没出什么大事,边境捷报频传,大军有望在年前凯旋。
“你在这坐了多久了,我陪你在屋里走走?”
他这么一说,虞九阙方觉自己有些腰酸。
“也该活动活动,就怕这小祖宗不乐意。”
只见他作势起身,还没迈出一步,小床里的哥儿就扁了嘴要哭。
“好你个小哥儿,前两天才说了你乖觉,真是经不得半句夸。”
秦夏试了试,他自己走,哥儿没有反应,虞九阙跟着一走,立刻便不乐意。
“行,你小爹是亲的,你爹爹我是捡来的。”
虞九阙听出秦夏语气里的哀怨之意,忍不住扬起唇角。
“你和个还没满月的孩子较什么劲,他又知道什么。”
他轻拍秦夏的肩膀,“你抱抱他,哄一哄就得了,这么大的孩子,还没大福脑袋瓜子灵光。”
秦夏含笑摇头。
“拿着孩子和鹅比的,恐怕也就你我了。”
虞九阙看他熟练地抱起孩子,在房间里开始溜达,嘴里还不住念念有词,说的都是一些俏皮话,顿觉这样的日子当真是如梦似幻。
自从在齐南县嫁给秦夏,自己就和掉进福窝里似的。
从前还是个刚入宫的小太监时,哪里敢奢望这种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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