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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凌绝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听到了。”丫头们话传的难听,嘴又碎,实在很难听不到。连她这个躲在屋子里,连人都不见的人都知道的事,他怎可能不知?
“把她们都处置了吧,连嘴巴都管不住的丫头,留着也是祸害。今天敢嚼舌根,明天,就敢把这个家的秘密全部张扬出去。”说这话时,语气平静,仿佛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程大牛不愿去想另一种可能,试探性的问道,“是全部打发走?”
路蕴似是疑惑,斗篷下脑袋的位置偏了偏,“自然是杀了。明明不知道主人家的秘密,却敢添油加醋的大肆宣扬。把她们赶出去,嘴巴一张一闭,谁知道外头会传成什么样?都杀了吧,一个都别留,也给剩下的那些丫头们一个警告。”
闻言,程大牛的心沉了下去。
“程大牛,这件事你现在就去办。”路蕴支使他,“就在院子里打死,把罪状一条条列出来,叫上所有人看着。有些事情,用耳朵听,永远比不上亲眼所见来的震撼。会害怕,就会约束自己。我总不想为难人,谁知,她们到底太过放肆了些。”
“下去吧。”她摆手,示意程大牛退下。
等房间里只剩下她和路凌绝,路蕴才说到正题。
“闻见屋子里的味道了?”
路凌绝不搭腔,不知如何回答。
这是路蕴身上的味道,明明白白。
路蕴说,“我附在这具身体上时,她已经死透了。饶是用再多的秘法,也无法阻止身体自然的腐败。”
“命书中有一卷告诉我,将来,我会死在水里。我的上辈子,确实死在了水里。只是想不到,重归活生生的世间,居然又和水搅合在一起,做了漕帮的主人。不过上辈子既然死了一次,重生过来,应该不能再死在水里了。”
“知道为什么告诉你这些吗?”路蕴轻笑一声,“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让你知道,我命不该绝。”
“从今天起,你去帮我找个人。”
“谁?”路凌绝下意识发问。
路蕴淡然道,“不知道。你去找个满腔仇恨,恨而不得,一心求死,冥府伸冤之人。在她死之前,把人带给我。我得在一具活人的身体上,才能彻底复活。你也不愿意总和一具腐烂发臭的身体待在一起。”
“眼下这具身体,已经彻底腐烂了。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我们得先把她处理了。”
“让你带的剔骨刀,带了吗?”
倏忽间,路凌绝有了一种心惊肉跳的预感,让他脊背发凉,直觉路蕴要让他做一件极为可怖的事。
“你过来,把我身上的肉剃光,给我剩一具空白的骨架。”
话音刚落,路凌绝瞪大眼睛抬头,“刷”一下,浑身瞬间被冷汗浸透。
“这是唯一处理尸臭的办法。”路蕴慢慢拆开斗篷,布料包裹下的身体,让路凌绝忍不住跪倒在地呕吐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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