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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惟的话让诺尔曼皱起了眉头,慢慢松开俩人的手,咚咚咚的敲着桌子不断的琢磨,半响,诺尔曼抬起头看向陶惟,“陶,你的状态到什么程度?两周?三周?”
压根没有提及的诺尔曼紧张的看着陶惟,无奈的比划了一个三的陶惟顿时让诺尔曼眼睛一亮,“陶、如果仅仅三周,让你跟亚古丁一起可以吗?”
“双人滑?”
微微有些愕然的陶惟呢喃着,看着诺尔曼点点头又摇摇头,看向同样满脸迷茫的亚古丁,陶惟站起身,“去训练场。”
边说,边打开柜子拿出外套的陶惟临走时敲响了马德明的房门,一行四人直接来到后面的训练场,静寂的训练场内,一阵闷响后,灯光闪耀。
来时的路上,诺尔曼已经把亚古丁的情况详细的像两个人讲述了一遍,当得知亚古丁无法在起跳时,心底唏嘘不已的马德明算是知道亚古丁为什么不得不退役了,一个花滑运动员连基本的起跳都无法完成根本就已经彻底断了前路。
不过看着身边的陶惟,马德明也担忧不已,马德明不知道诺尔曼是怎么想的,但马德明心中自有一杆称,不能伤到陶惟。
而陶惟虽然很乐意帮助亚古丁,但也是这个前提,不过等真正站在冰上时,诺尔曼的一番话却让几个人彻底有些懵头了。
率先回神的陶惟虽然心底有种隐约的感觉,但真正听到时却还是一阵惊愕,看着站在自己对面一脸兴奋的诺尔曼,陶惟真想撬开诺尔曼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确实是陶惟开始想到的双人滑,但却不完全是传统意义上的男女双滑,而是彼此配合,能够完成三周跳的陶惟完成跳跃,而只能利用步伐和旋转的亚古丁在下面做辅助,不说别的,没有经过配合的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完成。
而且辅助必须是两个人彼此信任,陶惟自认做不到这点,当诺尔曼的话音刚落,陶惟和亚古丁同时反对,陶惟反对,诺尔曼还可以理解,但亚古丁反对,诺尔曼却满心不解,疑惑的目光看向亚古丁,抿了下双唇的亚古丁看向陶惟,“陶,如果由我起跳,您是否可以做辅助?”
陶惟愣住了,看着一脸平静的亚古丁,“亚古丁?”
扯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的亚古丁看向洁净的冰面,“陶,我学了十五年的花样滑冰,花滑已经融入我的骨血里,即将告别之际,我想给自己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亚古丁话语中浓浓的悲伤和不舍让陶惟好像看到了曾经懦弱的自己,闭了闭眼,沉吟了半响,陶惟认真的看向亚古丁,“我不敢保证,但我会努力。”无比灿烂的笑容在亚古丁脸上浮现,伸出手递到陶惟面前,肃然的陶惟郑重的握住亚古丁的右手。
2004年3月14日,德国多特蒙德冰上中心万人会场。
晚上六点半,陶惟、亚古丁同时出现在后台,脱下代表着各自国家的服装,一红一黑的陶惟、亚古丁站在了一起。
黑色的陶惟、红色的亚古丁,彼此对视一眼,疲惫的笑容有着浓浓自信,转头低低的跟诺尔曼交代两声的亚古丁在等待间隙,连上六针封闭,覆盖了整个腰、胯的六针封闭缓解了追随了亚古丁两年的疼痛。
放下衣襟,开始热身的亚古丁不断腾升的麻木中找寻着那份激情,时间一分一秒流动,当时针指向七点分针指向五十时,终于轮到了率先上场的陶惟。
站在出口,看着身边默默满眼深情看着冰面的亚古丁,陶惟胸口有些发滞,伸出手递到亚古丁面前,“亚古丁。”
缓缓收回目光低垂眼帘,亚古丁笑了,伸出手握住了摊开的手掌,“加油!”
笑了一下,陶惟冲出了出口,在激动的欢呼下,全场绕行一周后,陶惟站在了场中央,座无虚席的会场内,时隔两年,陶惟再次站在了赛场。
挺直脊背,微微仰头的陶惟看向悬挂半空的大屏幕,短暂的静寂后,露出一丝隐藏着悲伤的微笑,陶惟伸出手,遥指出口的手掌下,“这将是一场另类的表演,请出我的伙伴,亚古丁。”
诧异的观众发出了窃窃私语,而就在这窃窃私语下,红衣黑裤的亚古丁从出口冲出,没有如往昔般绕场一周,而是直接来到陶惟身边,同样的年轻同样的清俊同样的带着微笑。
可一个却无比灿烂而另外一个却隐藏着淡淡忧伤,动了下耳边的耳麦,目光依依不舍的环绕了一下的亚古丁微微低垂下眼帘,脸上的笑意加深,灿烂耀眼的笑容出现在大屏幕内,“我在这里宣布从花样滑冰场上退役,事实上,由于身体的原因,这将是我最后一场冰上演绎,在此我感谢我的好友陶惟,如果没有他,我将无法完成最后的告别。”
清晰的话语,使得全场一片震惊,而此时此刻的亚古丁却已经有些哽咽,长长的睫毛下,闪烁着的水珠出现在脸颊,笑着冲陶惟表达了感谢后,仰头示意音乐开始的亚古丁、陶惟分别站在了两侧。
音乐声响起,激昂、刚健的《革命》曲目在全场响起,一左一右分别从两侧以转三开场的陶惟、亚古丁连续三次转三,在半场相遇,高高跃起的亚古丁满脸泪痕的跳出经典的3a,急速旋转中,冰上的陶惟莫霍克进一个转三,在亚古丁落冰的瞬间,出现在亚古丁身边,拉住亚古丁的手臂,左右错身,刷的一下,松开手臂的陶惟转身衔接鲍步。而被陶惟旋转着带住的亚古丁在陶惟松手的瞬间则衔接。
此时,观众已经回神,纷纷起立的全场观众踩着激昂的乐曲拍起了巴掌,急速滑行中的陶惟莫霍克换足转三换足转三后奋力跃起,同样一个三周半,与亚古丁同样完美的跳跃让场内响起阵阵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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