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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剪把他往身前托了托,大手揉乱他的刘海:“那你回头问问你大师姐。”
好吧。陈子轻窝在邢剪肩头,没一会就眼皮打架,意识下沉。
邢剪摸小徒弟腕上的细长疤痕,拇指来回蹭着。
小徒弟睡得不安稳,不时抽一下。邢剪屈起腿,让他滑进自己的胸膛里,他们紧密相连。师傅日后都跟着你。邢剪拍着小徒弟的后背,你去哪,师傅
去哪。
小徒弟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擦过他下颚,痒在他心里,他控制着力道掐起小徒弟的脸:“可好?”你不说话,那便是好。
邢剪将小徒弟的脑袋摁回怀中,他不用佛来渡了,他甘愿受苦挨罪。屋门被轻轻敲了两下,传来二徒弟的喊声:师傅,我煮了粥,你和小师弟吃不吃?
邢剪道:“歇着去。”
魏之恕气色很差,但他好面子,他装作不以为意:“我不歇了,我等会把昨日拉回来的木材,”
歇着去!邢剪压着嗓音吼。
是。魏之恕孩子气地耸着肩去屋里歇息。
陈子轻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喂了几口粥,醒来已是太阳高照,他坐在桌前吃着放凉的粥:好像忘了什么事。
粥快吃完的时候,陈子轻手中勺子一丢,匆匆跑去灵堂。
门客看起来只剩一口气了,陈子轻掉头去找邢剪,他在猪圈旁找到人,直奔主题:师傅,我骗门客说他身上还有鬼,他想让你帮他除掉,你做做样子。
邢剪看猪吃食:为什么要骗人?
“故意吓唬他的。”陈子轻踢了踢草皮,他在张家不是翠儿说的研制药材,是制毒。
偷瞄一眼邢剪,陈子轻继续说:“那家伙为了毒药的效果拿人做实验。我中的毒,就是他制的。
顿了几秒,补上一句:是,是张老爷授意的,他派人给我下毒,想要我死。
邢剪的目光从长了膘的猪仔转向小徒弟:你和张老爷有什么过节?
陈子轻说:没有过节,我只在当戏班杂役那晚见过张老爷,之前根本不认识。我一个义庄小伙计,哪能结识到张老爷,想想也不可能。
邢剪走到小徒弟跟前,自上而下的目中带有审视:“既然没过节,那张老爷为什么要置你于死地?
陈子轻满脸的迷茫:不知道啊。
关于我为什么得罪张老爷这件事,我是不知道吧?
没有解锁原主的记忆信息。说明原主的确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遭毒手。陈子轻陷入思索,那这么说,是不是张老爷以为原主撞见了他的秘密,其实是他想多了。
“无妄之灾!”
头顶响起邢剪的低怒,陈子轻认同地叹气:“是啊,无妄之灾。”
陈子轻拉住邢剪的胳膊,催促道:师傅,我们回去吧,门客要不行了。
邢剪铁青着脸:管他死活。
陈子轻在邢剪耳边说了悄悄话,邢剪的面部抽了抽,遂了他的意。
邢剪让门客在院里狗爬,沿着童子尿的水迹爬。
门客爬了几圈,觉得自己好多了,他这想法从心里渗到了脸上。陈子轻没眼看,创伤后遗症带来的影响力难以估算。
陈子轻又想,他怕鬼不丢人,和他一样的多了去了。人怕鬼是普遍现象,靠毒害人的家伙都不例外。
门客躺在地上晒太阳。
陈子轻斜斜靠着伙房门框啃翠儿做的饼,门客知道的信息太少了,有用也没用。张老爷会通过对他放血不成,联想到他的师傅邢剪身上吗,必然的吧。义庄不安全。
陈子轻咽下嘴里的饼东张西望,但似乎……没什么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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