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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也不是掰扯谁的问题更大一些,她仰起头,指了指顶楼的那块油布:“它快掉下来了,要抢救一下吗?”
没了风助纣为虐,它安静地垂耷下来,就悬挂在两间楼层之间,悬而未落。
裴河宴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眯了眯眼睛。好一会儿,他才移开视线,重新拿起靠在墙角里的雨伞:“不要紧,我先送你回去吧。这场雨,可能要下一整夜。”
了了听出他话里有“再不走就走不了”的意思,立刻着急了起来:“那……那还是赶紧走吧。”
她是一点都不想在这个乌漆嘛黑的王塔里过夜。
裴河宴重新打开门,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
雨滴一滴滴落下,落在地面上砸出小小的沙坑,连声响都没听着,就被如饥似渴的沙漠吞咽干净。
他撑起伞,在原地等她。
了了小跑几步,躲入伞下。
裴河宴带上门,刚走出塔檐笼罩的范围,雨珠便纷沓而至,砸落在伞面上,发出一声声的闷响。
了了抬头看去。
暗橘色的伞面上不断有雨滴砸落,再沿着伞骨滴落在地面上。
她突发奇想,问小师父:“被我们挡住的土地现在会不会正在心里骂我们啊?”
她微微靠近裴河宴,可又不敢贴得太近,很努力地保持着两人之间一拳头的距离,跟上他的脚步。
裴河宴并未注意,他微倾伞面,尽量照顾着身旁的小不点:“为什么?”
“因为难得下一场雨,我们却撑伞了啊。”了了看着地面说道。
裴河宴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莞尔。
这样的童趣可能只属于还未长大的了了。
——
两人走出去还没多远,远远的,了了就看到了披着蓑衣斗笠来接她回家的了致生。
斗笠有些笨重,他走得很慢,远看像是一只步履蹒跚的大熊,七摇八晃的,憨厚又笨拙。
可了了却格外兴奋,她连和裴河宴要保持一拳头距离的事都忘了,伸手攥住了他的袖子,边指着越走越近的了致生,边惊喜摇晃:“老了来接我了!”
裴河宴看了眼被她紧紧攥住的袖子,有些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兴奋:“有这么开心?”
“当然啊。”她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很喜欢下雨天有人来接我。”
被风吹偏的雨丝斜落在她的额头,她下意识眨了下眼,似乎是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些滑稽,她
抿着唇,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下雨天有家长接的小朋友都很幸福。”
就比如现在,了致生拿着伞,是特意来接她回家的。
无论是出于担心她被雨淋到,还是他作为父亲,他有责任有义务要在恶劣天气下接女儿回家,此刻,接了了都是他唯一的目的。
她就是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出发点是“只因为她”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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