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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陆玉音腿是好受了,可额头又痛了起来,心中大呼是造了什么孽,一靠近他就灾祸不断,难怪以前就跟他不亲近,说不定这是天生相克,以后有法师来算一算才好。
顾景桢忽幽幽道:“淑儿真要随我去?我是要到那客栈亲查的。”
一家三口的亡魂说不定都还在客栈上方游荡,犯人并一定是真凶,那地方未必安全。
他声音发冷,“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车厢帘子遮挡住阳光,一点从细缝透进光线将车厢内照清,时明时暗,把他无甚感情语气的声音衬得更加阴冷诡谲,陆玉音小小吸一口气,神色变得有些害怕和紧张。
陆玉音摇头,抬起眸子,睨了他一眼,声音变得轻柔,“你都不怕,我怎么会怕呢……”
好似是因为有他在,她才不怕的。
温婉柔媚,若是有谁在旁都听得明白,说这话的女子是十分依赖这男人。
顾景桢听了,把还有几句威胁恐吓的咽了回去,明亮眸子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要让她回府的话。
陆玉音揉揉额头,查案子虽然是刑部的事,风险有,不过犯不着折一个新出炉的朝堂栋梁,她人已经跟着出来,走到一半被灰溜溜赶回去,以后还怎么跟他斗?
她见他终于不再为难,心头放松许多,摸摸脸,刚才呜呜咽咽,在客栈洗漱过,现在脸又脏了。
顾景桢沉默一会儿,说:“你变得爱哭了。”
陆玉音扶在木栏上的手紧了紧,其实她一点都不爱哭,从前最多干嚎两声,仅限对凌一棠有用。
陆玉音冷笑,“若是有人在路上跌了、在马车上撞了,保证他也会哭的。”
顾景桢微微点头,“待儿到了客栈别哭就行。”
说得丝毫没有贬损的意思,语气自然,像在交代公事时的什么事项,让她不要干扰办公。
这是瞧不起谁呢?陆玉音微恼,大声道:“我才不会!”
“不会最好。”
轻飘飘一句话,倒是让陆玉音斗志燃起,不管这一路对他颇有微词,既然接下来会在一起,她主动问道:“那么现在可以跟我说说,这案子是哪里有问题?”
陆玉音单手托腮,腿屈了屈,调整姿势,问:“全客栈的人都查过了?”
顾景桢道:“只有他一人带了刀,若是寻常冤案,这案子翻不出,问题就出在这人的身份,他是西州团练副使带了三位士兵同行归队,出京路上遇到了这事,案子判得快,圣上有疑。”
这就不难理解为何这么急促,有行武背景,指不定背后要牵扯出什么,有人若是想拿来做文章,一路加快判案进程,有人怕被揭出什么,也不敢阻拦。
“那你打算怎么做?”
陆玉音有些为他担心,圣上新主临位不过几年,正是要巩固基业的时候,她父亲受过影响,她比常人更能感受其中的难处。
“不过是桩小案子。”
顾景桢镇定自若,安抚了陆玉音的紧张情绪,再想是他出城两三日办个小案,这样说似乎也不用太担心。
反应过来是自己草木皆兵,陆玉音定下心神,对接下来路程的期待重回,她家中虽然也有管束,但不像如深闺贵女那般封闭,如今有出门的机会,十分难得和值得珍惜。
百里至永州,一日一夜的路程畅通无阻,林叶专心驾车,到的时间比预计中要快一些。
虽是微服出访,隐瞒身份,但到本地衙门询问调查时,对方十分配合,来接待的是一位姓刘的主薄,神色有些惶恐。
顾景桢坐堂上,问了几句,叫他寻个经验丰富的衙役来,刘主薄弓腰赔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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