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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可没这么幸运了。
“哪来的猫?”
看见进来的纪远直,阿渔站起来,笑得有些拘谨:“它自己跑进来的。”
桀骜难驯的野猫在她怀里乖顺得不可思议,纪远直笑着道:“它挺喜欢你。”
阿渔抿唇笑了笑,这天下就没有不喜欢她的猫。
“大人。”奉命过来看顾阿渔的陈婆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
见到那碗褐色的药,纪远直想起了郎中说的话,她的身子骨因为饥寒劳累亏损的厉害,务必仔细调养,否则折损寿数。
陈婆回禀她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腰臀至右大腿还有一片狰狞的烫伤疤痕,是当年周大柱怕人发现没有胎记故意烫伤的。
越是了解她这些年的遭遇,纪远直对周氏夫妻的厌恶就加深一分,人性险恶在这一家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纪远直笑容温和,宛如一位可亲的兄长:“你先喝药。”
“放凉了,温度刚刚好。”陈婆满目怜惜,那群天杀的怎么下得了手。
阿渔接过碗,乖巧道谢:“谢谢婆婆。”
皱着眉头咽下难喝的要死的药,回头等事了了,她得好好调养下这具破败的身子,目前的形象着实有些磕碜了。这可怜孩子身无二两肉,竹竿似的身躯顶着个大脑袋,一张脸瘦得颧骨凸出两颊凹陷,衬得一双眼睛格外大,大得瘆人。
这身子五官并不差,可再好的底子也禁不住周家人那么作耗的。再过年这种日子,原身能活生生被磋磨死。当年原身能被气死,主要原因还是早年亏了元气,回到侯府后心思郁绕,也没来得及调养过来。
眼下她接手了,岂容自己这么寒碜。好不容易当回人,她可得过足了瘾。
陈婆端着空药碗下去了。
纪远直看着阿渔:“周大柱夫妻俩招了。”他简单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阿渔怔了半响,倏地如释重负一般松开肩膀,喃喃:“他们不喜欢我,不是因为我不够好,只是因为他们不是我爹娘,真好,真好。”
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轻,眼眶慢慢湿润,聚成泪,一滴一滴往下漫,顺着尖尖的下巴滴落。
纪远直心里有些堵:“你是个好孩子,你没有任何错,错的是他们。”
阿渔眼泪流得更急,唇间溢出断断续续的压抑哭声,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怀里的野猫温柔地舔了舔她的手指:“喵~”
连猫都骗过了,阿渔抽噎着想,自己的演技越来越好了。
……
纪夫人匪夷所思地瞪着儿子寄回来的信,一个乡野村妇调包了堂堂侯府嫡女,合着这十三年来表妹一家如珠似宝捧在手心里疼宠的是个窃居的冒牌货,亲生女儿在乡下被欺凌虐待。
岂有此理!
纪夫人缓了好半响,细细问送信的长随经过。
随着长随的叙述,纪夫人气得身子发抖,简直欺人太甚。理了理心绪,纪夫人立刻前往靖海侯府。
“今儿风真好,把你给吹来了。”游氏笑盈盈地拉住纪夫人的手。年近四十的游氏风韵犹存,娘家夫家皆蒸蒸日上,丈夫敬重,膝下三儿一女也争气,万事顺心之下,她神采飞扬面色红润,看着不过三十出头。
纪夫人忽然有些不忍。
看清她神色的游氏心里咯噔一响。
纪夫人稳了稳心神先问:“表妹,我问你个事,雅珺臀上是不是有块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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