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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那个陆……陆什么的教你这么做的,他自己不敢背负背弃婚约的罪名,就怂恿你谋划。”做父亲的总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女儿那么坏,宁愿相信她是被人带坏了。
“不是,没有,他没有。”晋阳郡主又哭了起来,着急发慌地维护心上人:“父王,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背着他做的。他还劝我放下他,是我放不下。我知道错了,是我脂油蒙了心,”
晋阳郡主哭得肝肠寸断,安王哑了火,气呼呼地甩袖离开去找六皇子。今儿不只他们安王府丢脸,六皇子也出了个大丑。六皇子好糊弄,六皇子他爹可不好糊弄。
六皇子正睡得香,他喝了不少酒壮胆,又做了那档子事,整个人又醉又累,最紧张的时刻过去后,眼睛一闭进入梦乡。
伺候着六皇子的内侍看见了安王,轻轻推了推六皇子。
六皇子:“呼噜呼噜。”
安王好悬没背过气儿去,他焦头烂额,六皇子这个罪魁祸首之一倒好,呼呼大睡,看起来睡得还挺香,这幅没心没肺的模样狠狠戳爆安王肺管子。
六皇子是男子,这种事丢人却不吃亏,有皇子身份护体,他又惯来是个混不吝的货色,自然睡得着。可他的女儿却名节尽毁,后半生也毁了,有谁愿意娶一个与堂兄乱伦的女子!
安王咬着牙:“叫醒他!”
内侍使劲推了几下,六皇子不动如山,还不耐烦地甩了一巴掌翻了个身。
最后是拿冷水洗脸,又灌了醒酒汤,一番折腾总算是把睡得死猪一样的六皇子给弄醒了。
刚睁开眼的六皇子的神情茫茫然,对上安王黑如炭的面孔之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跳起来:“安安王叔。”
原来他还知道怕,知道心虚,安王苦苦压抑着掐死他的冲动:“六殿下,我们进宫向陛下请罪吧。”
这桩事闹得这么大,皇室清誉受损。皇帝早晚会知道,说不准现在皇帝已经知道了,与其让别人添油加醋地说,不如他们自己主动进宫请罪,争取宽大处理。
六皇子缩了缩脖子,咽了咽唾沫。
皇帝已经听说了,程晏告诉他的。程晏没有参加今日的桂花宴,却不妨碍他知道,他本就掌着皇帝的耳目,在位高权重的安王府里,自然也有安排。
在安王和六皇子还在进宫的路上,皇帝就知道了整桩事的来龙去脉。皇帝想一巴掌拍死六儿子,他是多缺女人,要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谋夺女子。
还有晋阳这个侄女,一直都以为是个爽朗大气的好姑娘。自己儿子自己了解,老六有点花花心思,胆子却不大,脑子也不聪明,若不是晋阳煽风点火,老六想不出这个馊主意来。
颜家老侯爷在高祖皇帝微末时,倾尽家产相助,前任宣平侯是为了救被困的安王才牺牲的。就为了儿女私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害功臣之后。传出去,那些开国老臣的心都要被寒透了。
替你打江山为你卖命,到头来,子孙还要被你作践,想想皇帝都觉得脸红。
“老六这个不着四六的混球。”皇帝一拍大腿:“还有晋阳,素日里以为她是个好的,没想到还有这等心机手段,幸好没定给你。”
外甥老大不小,梁国公府大姑娘去了也快三年。三年前,查清梁国公府大姑娘是因为婚事被她继妹害死的,外甥心里有愧,就说三年不婚娶,为梁国公府大姑娘略尽心意。
皇帝拗不过他,只得应了,这好不容易三年之期到了,皇帝就开始操心起他的婚事。皇后提了晋阳一嘴,他觉得可以考虑考虑,幸好还在考虑。
程晏侧目,他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皇帝低头喝了一口茶,讪讪:“七月里哪能说婚事。”感谢七月!不然晚上妹妹会来梦里骂死他。
程晏扭过脸,有点小庆幸,于他娶谁都是娶,皇帝舅舅这么一说,没准他还真应了。他对晋阳印象还过得去,因为那些不堪回首的惨痛经历,他本人更倾向与直爽的姑娘接触。对于颜嘉毓那般娇娇怯怯楚楚可怜的女孩子,他不由自主地对她们的一言一行多思多想,多思多想之后往往证明他没冤枉人。
这一回却被颠覆了认知,颜嘉毓是真的可怜无辜,若非她发红疹,如今名节尽毁的那个人会是她。出了这等丑闻,为了体面,她十有八九会被抬进六皇子府。如此不体面地进府,王妃之位不用想,顶多一个侧妃之位。日后色衰爱弛,顶着众目睽睽之下婚前失贞的名声,下半生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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