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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程晏涌出一种非常诡异的恨铁不成钢,她怎么一点都不像之前他遇上的那些‘柔弱’女子,居然反过来被欺负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程晏摸摸鼻子,觉得自己是真的被折腾出毛病来了,以为所有生得弱柳扶风的女子都是杀人不见血的美女蛇,一竿子打翻了一船的人。
在安王和六皇子进上书房前,程晏去了内室。
安王不敢有隐瞒,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要是另一个当事人不是六皇子这个棒槌,他也许会想方设法替女儿描补描补,尽量显得不那么不堪。可谁让女儿找谁不好,偏偏找六皇子做同谋,安王顿了顿,换个人也不会愿意跟她胡闹。
六皇子这个棒槌,皇帝稍微严厉一点,保管他竹筒倒豆子全部都倒出来,等皇帝问出来还不自己坦白,起码还能保留点面子。
“对外你们欲如何解释?”皇帝语气不冷不热。总不能对外宣布六皇子和晋阳联手设计颜嘉毓,阴差阳错反噬自己。他们俩个不要脸,皇室还要脸面。
六皇子跪在地上装死。
安王硬着头皮道:“是府里丫鬟妄图攀龙附凤,熏了催情香故意引诱六皇子,幸好中途被人发现。晋阳得知后,匆匆赶去,就近扶着六皇子到汀兰苑休息,身边丫鬟去请府医离开,催情香发作,酿下大错。”
一番话把六皇子和晋阳郡主都摘了出来,六皇子不是酒后失德是中了春药,晋阳郡主更是受害者。
皇帝不置可否,总比兄妹偷情好听,脸面能保住一点是一点。
安王就知道皇帝这是默认了。
“混账东西。”皇帝随手抄起一本书,准确无误砸中六皇子的脑袋。
六皇子痛呼一声,连忙把后半截音咽了回去,重新在地上趴好:“父皇恕罪。”
皇帝从御案后面走了出来,一脚踹翻了他:“我给你请大儒,学了这么多年,你就学会了这些鸡鸣狗盗的手段,你这和当街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土匪都比你磊落点!”
越说越生气的皇帝捡起地上的书,卷成一卷当成棍子使,打得六皇子嗷嗷直叫。
揍了一顿儿子,心气稍顺的皇帝理理龙袍:“少在京城给朕丢人现眼,滚到漠北军营去。”
“父皇!”六皇子不敢置信瞪大了眼,漠北那地方寸草不生又穷又苦,父皇每每威胁他闯祸就扔他过去吃草,这一回居然动真格的了,顿时哭天抢地:“父皇,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都是晋阳怂恿我的,是晋阳先找上我的。”
旁边的安王脸一搭红一搭白:“陛下勿要责怪六皇子,是臣弟教女无方。”
皇帝也觉得脸红,这没出息没担当的玩意儿居然是他亲生的。
“你别替他求情,他就是欠收拾,惯朕之前太纵着他,纵得他无法无天为所欲为。”
安王顿觉脸上火辣辣,皇帝这分明是在说晋阳,安王红着眼睛道:“是臣弟没教好女儿,以至闹出这等丑事。”
皇帝拍拍他的肩膀,一幅老父亲的无奈:“儿女都是债啊!”
可不是债嘛。
安王筋疲力尽地从宫里出来。安王妃急忙迎上:“王爷,陛下他怎么说?”
安王眉峰一抖:“陛下当着我的面亲自揍了六皇子一顿,说六皇子丢人现眼,无法无天,都是之前太纵容的缘故,陛下还把六皇子发配到漠北最苦寒的军营。”
安王妃的脸随着安王的话越来越惨白,陛下这是在指桑骂槐,可她的女儿失了贞洁失了名声,她是最大的受害者啊!
“收拾收拾,把欣儿送出京城,京城她是没法待了,就送到你娘家那去避避风头。”六皇子都被赶出京城躲风头了,没道理晋阳还能留在京城,两个人都走了也好。
安王妃应好,她本就有安排女儿离京避风声的念头。原本还想和安王商量下女儿和陆明远的事,只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陛下动怒,安王肯定不会同意。
安王妃和晋阳郡主说了安排她去外祖家住一段的事。
晋阳郡主一脸灰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见女儿年轻的脸上一派死寂绝望,安王妃心如刀绞,温柔地抚着她的脸:“离京前,母妃安排你和陆明远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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