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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老牛吃嫩草”五个字,祉猷的手一抖,垂着眼睑看自己的掌心。
“我岂是那样的人,更何况能让我心动之人……”锦轻裘叹息一声,继续道:“今天早上我来寻你跟祉猷的路上,与那位玉鸾姑娘相遇,见她神色匆匆的样子,所以多留意了几分。”
玖茴抬首多看了玉鸾一眼,玉鸾心性稳重,怎么会在九天宗神色匆匆?
似乎察觉到玖茴的视线,玉鸾隔着人群朝她展颜一笑,才在师父身后落座。
锦轻裘又在玖茴这边赖了一会,直到九天宗的长老们全都当场,才匆匆穿过人群,回到御珍宗的位置。
咚。
鼓声响起,身着宗主吉服的南砜在万众瞩目中走入大殿,他的身后跟着四位长老,长老们手捧托盘,托盘里放着宗主令、宗主冠等物。
祭拜天地、祖师、又有长老上前为南砜佩上玉饰、荷包等物。
一位长老原想取下南砜腰间另一块玉佩,一长老伸手拦住,替他压了压玉佩,带着这位长老退到一边。
所有人都以为步庭不会出现,没想到关键时刻,他穿着锦袍出现了。
任谁都看得出他重伤未愈,他一步又一步缓缓走到高台之上,双手执起宗主玉冠,为南砜戴在发间。
“当年为师的师父,不曾亲手为我戴上这顶冠。”步庭扶着南砜站起身:“你与为师不同,为师永远是你的依靠。”
“师父!”南砜红了眼眶。
“好孩子。”步庭没有看众多宾客,他拍了拍南砜的肩膀:“九天宗以后,就交到你手上了。”
他闷咳几声,把涌到喉咙间的血压了回去,转身面对众人:“南砜尚年幼,往后请诸位道友多多照拂。”>br>
“仙尊言重。”
众人纷纷回礼,即便外面谣言纷飞,但是当着步庭的面,无人敢让他难堪。
步庭无意久留,他面色苍白,在众人的喧闹声中,拒绝了所有人的搀扶,大步走出正殿。
【他虽算计过多,但是对南砜还有几分真情。】
玖茴对祉猷叹息一声,只是人一旦陷入执拗与疯狂,就很难再走出来了。
宴席刚开始没多久,问星门的门主与长老,就带着几名弟子低调离开,隔了半个时辰后才再度出现。
问星门主面上有几分忧色,就连其他几位宗主与他说话,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猜发生了什么?”
酒过三巡,一些宾客已经染上了醉意,锦轻裘趁机溜到玖茴身边,对他们小声道:“问星门的门主与长老,去了步仙尊的院子。”
玖茴与祉猷放下筷子,旁边的望舒阁弟子也都假装吃菜,其实竖起了耳朵。
“问星门主与长老为步仙尊掐算了一番,说什么机缘难现,步仙尊的伤,怕是好不了了。”
“难道今日有步仙尊伤愈的机缘?”玖茴来了兴趣,“怎么又机缘难现了?”
“运气瞬息万变,一环扣一环,只要其中一环掉了链子,后面再续上,就不是原本那一环了。”锦轻裘轻嗤一声:“若我是九天宗的人,还去求什么机缘,不如直接去扶光山认罪,无论做什么都好,只要仙君能够满意。”
“可他的心性谋略不改,仙君又如何满意?”玖茴立刻反驳道:“仙君一生幽居扶光山,从不涉足三族恩怨,他本就不该拿此事去烦仙君。”
锦轻裘虽然喜欢看热闹,但是提到扶光仙君,心情仍有些复杂:“当年我父亲说,应该想办法替代仙鼎镇压气运这件事,结果除了秋华仙尊同意,谁都不敢冒险。”
“扶光仙君已经被关在扶光山五百零六年了,难道还要让他在扶光山关五百年?”锦轻裘语气微妙:“普通百姓不知情,难道修士们也要继续装聋作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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