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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狗子最终还是没要来零花钱,不过凭借死皮赖脸的缠人功夫,他愣是从他妈手里磨来一串挂炮。
手握挂炮利器的三狗子一跃成为前进大队最受欢迎的小伙伴,都想他让自己也玩一个。
三狗子讲义气,没忘记自家老大,虽然他们现在不一起摸鱼赚钱,但是他永远记着自己是童子军的一员。
三狗子拎着挂炮,跑到老马家门口,喊道:“老大!老大!马学文马学武!去不去放炮?”
马学文马学武“噌”地就蹿了出去,苏月也紧随其后,“去!等我!”
差不多大的三个人都跑出去玩,马学兵道:“妈,我也想去。”
方媛一口拒绝,“不行!放炮多危险,也不知道放的炮是不是正规厂子生产的,万一炸伤了怎么办?”
马学兵只能羡慕地看着堂哥们和表妹的背影,他撅了撅嘴,闷闷不乐地盯着地上的红薯皮。
外面一帮孩子都玩疯了,故意堆出来一个雪堆,把炮往雪堆里塞,“砰”地一声,雪花四散,还有人说那边有牛粪,可以炸牛粪去。
苏月极力反对,“炸一身牛粪,脏不脏啊?”
挂炮是三狗子的,她主要说服三狗子,“大过年的,你要是敢让你妈洗带牛粪的衣服,你就等着挨揍吧!”
三狗子犹豫,他妈揍人是真疼,他昨晚才被揍过,不过,炸牛粪很有意思呀。
苏月见他蠢蠢欲动,忙提议:“咱们去炸鱼吧!要是能炸上来鱼,还可以自己烤着吃。”
这听起来比炸牛粪好玩,大家终于放弃了前一个想法。
其实根本炸不到鱼,小河沟里水都冻成冰了,大河里倒是有鱼,但从挂炮上拽下来的小鞭炮,一个个还不到拇指长,想在河里把鱼炸上来,简直是异想天开,最后一群人收获只有一身水花和冰块。
晚上回家,不知道有几家会发出老妈爱的咆哮。
苏月觉得她要是不赶紧回家换身干衣裳,她妈也得咆哮了。
她蹬蹬蹬跑回家换了个外套,再回来的时候,大家又玩起出溜滑,一个个助跑“嗖”地从小坡上滑下来。
小坡的坡度不够,其他地方又不像这里刚好有结冰,大家嫌不够刺激,就一人拉着另一个人从坡上往下跑,往往跑了一半就会发生各种意外,要么是自己人撞上,要么是和别的队撞上了。
苏月个子太矮,她一蹲下,别人不好拉她,她想了想,老马家有旧木板,要是在上面系两条绳子,放在冰上拉,不就是雪橇吗?
想到这里,她就赶紧回去找木板,大舅做木工活,木料工具都堆在小库房里,苏月进去翻了半天,找到个合适的木板,出来却见马学兵站在门口看她。
她看了一眼,扭头出去,跑出去一段,想想这娃渴望的眼神,又返回来:“小表哥,一起去玩吗?”
马学兵脸上扬起笑容,往前一步,想起什么又回头看他妈,方媛在屋子里说话,还没注意到她儿子跑出去了。
“不去我可就走了哦。”
“我……我问问……”
“还问什么问?走吧!”马思茵受不了弟弟了,拉着他的手就跑,“走吧,月月表妹,咱们一起去。”
马学兵从来没用来过乡下,他小时候身体不好,被他妈过度保护,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疯玩过。
一群同龄人先是“滑冰”,他蹲在木板上,堂哥在前面拉,速度飞快,他摇摇晃晃,扑倒在雪堆里。
“学兵,没事吧?”
马学兵爬起来,额头、鼻子、连睫毛上都沾了雪花,他却笑得很开心,“没事!大哥,我来拉你!”
一帮孩子从打出溜滑到打雪仗、抓麻雀、瞎子抓人,一直玩到傍晚,大人站门口喊,才依依不舍地散场回家。
一下午功夫,马学兵跟老家的堂哥表妹混熟了,还说明天他们出来烤红薯,他也要来。
“行啊,我爸买了年糕,我明天拿几块出来,烤年糕也好吃。”苏月揣着手计划,“不过明天要吃年夜饭,估计得等吃完,咱们才能出来。”
淮宁这边年夜饭并没有一定要在晚上吃,一般来说,三十这天,早上吃面,中午喝汤,下午吃饭,有的人家吃得早,两三点就吃年夜饭,也有的人家吃得晚,四五点才开始。
等吃过年夜饭,基本就没事了,这时候又没有春晚看,出来玩刚刚好。
马学兵兴致勃勃,“好!那我们明天吃过饭就出来!”
回到老马家,一进屋,方媛就跟一阵风似的卷了过来,她抓住马学兵,“你跑那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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