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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不回教室,领完奖就走了。”范阳轻飘飘地说。
蒋寒衣坐在床上,似乎很疑惑弋戈怎么又那么爽快地把金牌交了。
范阳趁乱添了把火,“这大哥就是个怪胎……那天凶巴巴说不交,自己又啥也不说把金牌留桌上,搞得夏梨犹豫了半天不敢拿。”
蒋寒衣把杯子一掀下了床,“你少说点话吧。”
范阳跟着他到洗手间,不怀好意地问:“3000米,跑得挺拼啊?我以为你最多就拿个牌呢。”
蒋寒衣满嘴泡沫,不无得意地“哼”了声。
“我就好奇,你咋就突然这么拼命了呢?是想给谁看呢?”范阳捏着嗓子道。
蒋寒衣动作一顿,“滚。”
“你果然不对劲!”范阳一拍掌,下了定论。
蒋寒衣睨他一眼,不置可否。
“你口味挺重啊?!”范阳不可置信地吼道,“你真的看上那胖子了啊?!”
蒋寒衣绞起眉毛,把剩下半杯水往他身上一泼,“叫你少说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去!”范阳躲闪不及,t恤湿了一大片,锲而不舍地问,“不是,你哪根筋搭错了啊?你是近视了啊还是直接瞎了啊,那个大姐?!卧槽她胳膊比我都粗吧,脾气还差得要死,你不怕她一屁股把你给坐死啊?!”
“夏梨哪儿不好啊,又漂亮又温柔,你个垃圾渣男!”范阳义愤填膺地道。
蒋寒衣换了件t恤,嗤笑一声说:“夏梨是挺好的,怪不得你喜欢了这么多年。”
范阳脸色一变,“乱讲!我喜欢,那也是对儿媳妇的喜欢!你的终身大事,爸爸很关心!”
“滚。”
“不是,你真喜欢一哥啊?”范阳百思不得其解,“为啥啊?你发现了她啥不为人知的人格闪光点吗?!”
“儿砸,你不要冲动啊!”
蒋寒衣忍无可忍,终于勒着他脖子警告了一句,“不关你的事,再乱说爸爸削你!”
说完,他单肩背上书包,“游戏机你还玩不玩?要玩带回家去。”
范阳懵了,“干嘛,你要出门啊?不是叫我来一起吃饭的吗?”
“要出门,刚决定的。”
“靠,老子坐了十几路车来的!”
“那就再做十几路车回去。”蒋寒衣轻轻一笑,从鞋柜上拿了两个钢镚丢给他,“爸爸给你报销。”
“我去你大爷的!”范阳骂了句,揣上游戏机走了。
左边一个抱着蛇皮袋的阿姨,右边一个横着扁担卖鸡蛋的老爷爷,蒋寒衣坐在车厢最后一排的中间位置,动也不敢动一下。
长途车挤满了人,开得又慢,蒋寒衣昏昏欲睡之前,回忆了一下爷爷家的位置。
去爷爷家的确是他十分钟前临时做的决定。
当年爷爷为了阻止蒋胜男和蒋志强离婚,不打招呼就把他接去桃舟,表面上说是替儿媳分担,其实是想拖延时间给蒋志强挽回的机会。自那以后,蒋胜男就不太愿意让他跟爷爷来往了——“这家人,上不得台面的心眼太多。”她是这么说的。
反正蒋寒衣在家闲着没事,刚好蒋胜男不在,他就想去桃舟看看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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