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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阳一副“已婚人士”的模样给他上了一课,末了又煞有介事地摇头道:“哦不对,你这个情况另当别论,毕竟你这是个连热汤都能自己躲开的奇葩。”
蒋寒衣见他又把话题引回他和弋戈身上,于是继续默默吸烟,不搭理。
可范阳还在喋喋不休——
“一哥这身手真是不减当年啊,我还没看清呢,她就毫发无损地在旁边站着了,你当时真的像个傻逼!”
“不过她怎么瘦了那么多?瘦得我都害怕。”
“听说她现在可牛逼了,年薪一百多万,这才毕业多久啊……天才就是天才,跟我们凡人不一样。”
“我看她看你那眼神,好像也没啥特别的,你说你俩还有戏么……”
蒋寒衣被他叨叨得心烦,一支烟抽完,掐灭了丢进垃圾桶里就要走,迎面却看见弋戈从酒店里走出来,径直对着他说——
“能单独跟你说几句话么。”
.“可是我喜欢你。”
酒店门口人来人往,蒋寒衣想到刚刚餐桌上那一出,还有那些同学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点头后又说:“去后面院子吧。”
说着,径直迈开步子往后院走。
弋戈见他避嫌的态度,微怔了一下,但也没准自己多想,跟了上去。
经过范阳身边的时候,听见他用熟悉的贱兮兮的语气说:“一哥,好久不见啊。”
弋戈跟紧了蒋寒衣,没空同他寒暄,匆匆应了句“好久不见,新婚快乐”。
范阳点头应下这祝福,下巴又往蒋寒衣疾步而去的方向一扬,“啧”了一声道:“哄哄他,可委屈了。”
他的语气太熟稔,听上去,他自己不是历经沧桑的老同学,蒋寒衣也不是分别七年的旧友。
倒像是,她和蒋寒衣是一对同他相熟多年从未分开的老朋友,而他幸灾乐祸地看着两人闹别扭。
弋戈脚步微顿了一下,忽然觉得范阳这种贱兮兮的自来熟也挺好的,叫人怀念。她本想停下来再寒暄几句,可蒋寒衣连背影都携风带雨,迅疾得就快消失在拐角,她只能笑了笑,然后赶紧跟上。
这酒店在江城算是豪华的,原以为后院会是个简陋荒置的地方,没想到还别有洞天,喷泉花坛,长椅圆桌,一样不少。
蒋寒衣又是往花坛边一靠,一条腿伸长,另一条微微曲起来,在院子里不太敞亮的灯光下,看起来格外落拓。习惯性地,他找到个安稳的姿势靠着就想掏烟出来抽,刚摸到烟盒,余光瞥见弋戈在几步远之外盯着他看,手又从兜里拿出来。
这人什么毛病?
今天都盯着他看多少回了。
以前也没见对他这么感兴趣啊!
今天的婚礼是范阳他妈、叱咤文东街菜市场十余年的刘红丽女士一手操办的,热闹得就像同一间铺子里左边在杀猪右边在宰鸡中间还有个老板在跟人对骂,蒋寒衣在过去两个多小时里被十来个认识的不认识的大爷大妈啧啧盘问了好几遍户口,还有包括伴娘在内的三个眼波流转的姑娘或腼腆或大胆地问他要微信,饶是如此,他也心平气和地保持着一百分微笑完美完成了伴郎任务。
可到弋戈这,她盯着他看几眼,他就受不了了。
好烦。
没兴趣看什么看!
他略重地咳了声,又扫她一眼,暗暗地提醒她别盯了。然后换了只脚曲着,身体看起来不再是倾向她,接着才问:“找我干嘛?”
他的提示动作过于刻意,弋戈立刻就心领神会,但直白的眼神却没有丝毫要撤回的意向。她在心里忿忿——小气,长得帅就得给人看!
“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她走近了,站他面前说。
“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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