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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蘅
怔了半晌,扶着额头上了床,赵昱居然愿意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她总觉得今日的事有些不真实。
不管她如何不信,她来葵水四五日,赵昱便实打实地照顾了她四五日。衣裳什么的都是赵昱洗,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除此之外,赵昱还询问了大夫,日日给她煮红糖枸杞益母汤来吃。
李蘅只窝在床上,要么坐在炭盆边看书,几日下来,气色倒是养得比前几日舟车劳顿时要好一些了。
“赵昱,东岳的国君一直病着,整个东岳,都是皇后在做主。”李蘅趴在床上,手中捧着《东岳风土人情》,抬头看赵昱:“他们那个太子,都已经二十多岁了,难道还不能监国吗?”
赵昱让人给屋子里多加了一盆炭火,整个屋子暖融融的,他坐在床沿处,给李蘅剥着栗子,四周弥漫着甜甜的栗子香。
这几日,赵昱已经陆陆续续将东岳朝堂上的情形同她说了。
东岳国君身染恶疾,每日卧病在床,不能处理朝政。朝中一切事务,都交由皇后一手打理。
东岳的太子并非皇后所出,但一直养在皇后膝下,太子生母早已不在人世。东岳皇后年纪也不小了,照理说,应该扶持太子处理朝政才对。
东岳太子没有生母,皇后扶持太子应该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吧?
当然,东岳这几年没有冒犯大夏疆土,也是因为国君病重的缘故。若非如此,两国边境不会那样太平。
“你记得,我前日和你说的那个女将军吗?”赵昱剥了一颗栗子递给她。
李蘅不伸手,支起身子凑过去,小狗似的将栗肉含进口中。唇瓣无翼尖擦过赵昱的指尖,她抬起潋滟的眸子朝他笑:“甜的。”
赵昱耳朵逐渐红了,转开目光,又取过一颗栗子,继续剥着。
李蘅将口中的栗肉咽下去,才又问他:“你说的女将军,是那个冯殿香吗?”
她之前听过冯殿香的名头,冯殿香似乎还和她父亲对过阵。当然,是她父亲更胜一筹。
“嗯。”赵昱颔首,又喂她一颗栗子:“冯殿香是东岳皇后的嫡妹,能文能武。但据眼线回报说,冯殿香很可能是东岳皇后在出嫁之前所生的女儿。东岳皇后没有其他的孩子,东岳朝堂上有人猜测,这位皇后想让冯殿香取太子而代之,成为一代女帝。”
“啊?”李蘅闻言呆了呆:“你是说,东岳这位皇后,在进宫之前嫁过人?还生过孩子?”
虽然知道东岳民风开放,女子和儿郎几乎平起平坐,但她也没有料到,东岳一国之后竟然嫁过人?
“并非嫁过人,是她的青梅竹马。”赵昱道:“她当初进宫并不是很情愿。”
“被迫的?”李蘅眨了眨眼睛:“那她肯定很恨东岳国君啦,所以,就想夺他们家的江山?”
她说着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
“或许吧。”赵昱又喂她栗肉。
李蘅摇头,抬眸看他,眸色盈盈,嗓音娇娇:“渴了,要喝水。
”
赵昱不言语,起身去倒了一盏清茶来。
李蘅坐起身接过,低头喝了半盏,又将茶盏递回给他:“咱们明天开始去找我爹吧,先去哪里?”
她葵水差不多干净了,也歇了好几日了,该行动了。
她仰着小脸看赵昱,红润的唇瓣沾了水,泛着诱人的光泽。
赵昱眸色不禁暗了暗,问她:“你身子好了?”
“好了。”李蘅朝他笑:“谢谢你这几日照顾我,我肚子已经不疼了。”
凭良心说,赵昱这几日待她不错的。
“自家人何须言谢?”赵昱转身将茶盏放了回去,取了邹焕章所写的纸张,坐到床沿上道:“明日先去这一家,据说是书院的先生,每日出行都有数人跟随看管,平日除了授课,从不与旁人往来。下学之后,也由那些人看管着回家。”
“看管这么严密……”李蘅思索着道:“听这情形,还真有可能是我爹。但是,就算有多人看管,授课的时候总能单独与那些学子相处吧?如果他想求救,这么多年,肯定早就找到机会了。”
她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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