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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雁回了个【好】就再没下文了。
顾槐松仔细看着那个好字,又瞥向电脑,秘书道客户仍然顽固不肯让利,死死咬住仿佛唾手可得的利益;新合同和话术拟了一版又一版,气氛焦灼,好半晌也没出个结果。
偏生那客户又是个大单子,没法放弃。
这事大抵要好生掰扯一段时间了。
顾槐松揉了揉眉心,叫来助理道:“都先去休息,事情明天再说。”
八点多的城市还是亮堂的。司机平缓地驾驶着车,一路过去是绵延的灯火、如水的车流,织就一座热闹的不夜城。
他回s市后一直有雇请司机,唯独同学会的那几天,和许雁纠缠不清时,才是他亲力亲为坐进驾驶座开车载着许雁。
顾槐松打开家门,好不容易有些烟火气的大平层此时却冷冷清清,玄关的灯应声而亮,放眼一片空荡,瞧不见许雁的人影。
他顿了顿,试着叫了声许雁的名字。
无人应答。
顾槐松在整间房子里走了一圈,除了阳台上多了一株绿箩、一颗小招财树、浴室里摆了块刚拆开不久的肥皂,一切如旧,看不出第二个人住过的痕迹。
这间房子里的时间仿佛往前拨了几个月,转到顾槐松刚回s市,旧日的人情联络联系都断了干净,孑然得好像是初来这座城市的陌生旅人。
这几天许雁本是在这歇脚的。
顾槐松给许雁拨了个电话,直到第二通响了几声才接听,许雁的语气有点犹疑,又带着一丝佯装的冷漠:“怎么了?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你回去了?”顾槐松问。
“嗯……”许雁压着声音,努力做出一副很冷淡样子:“在你家叨扰了几天,想着该回去了。”
顾槐松突然很直接地问:“发生什么了?”
“什么发生什么?没什么啊,就是想回家了。”
沉默了一会,顾槐松说:“……我现在过去。”
许雁语气生硬:“你别过来,来了我也不给你开门。”
“那就只好在你家楼下喂蚊子了。”顾槐松语气里带着点笑的意味,打趣似的。
许雁被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弄得面红耳赤,脸上烫呼呼一片。
不爱笑的人笑起来最致命。
“……随便你,记得带好驱蚊用品,我是绝对绝对不会给你开门的。”许雁强调他坚固的决心。
“知道了。”顾槐松又笑。
半个小时后。许雁扒在客厅窗户边,看见顾槐松那辆黑车驶进小区后,在他家楼下停住,艰难挤进最后一个狭小的停车位里。而后车里的人关车灯熄火,就着车内微弱的灯光打开电脑,似乎在键盘上敲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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