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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洞,你们需要把洞里壁上突出的土块儿等等抢平整,底下得是平的,洞口得是圆的——对,还要挖得深点儿,弄那么浅树都搁不进去,动作都麻溜点,效率这么低下,你们这样到了社会上哪来的成功!
校领导拿着大喇叭,大马金刀坐在停在山坡最高处的商务车上,扯着嗓子冲着下面乌泱泱一帮人三令五申。
黄思源:……您或许也可以参与进来,就知道它有多“好”挖了……
手底下的铲子“扛”一声响,抢上一块儿大石头。
黄思源下手稳而重,这一锹把他给震得不轻,两只胳膊都仿佛快不是自己的。
“嘶……”黄思源撇了锹,搂紧自己直抽气。
吴濂问出经典问题:“你没事儿吧……”
黄思源瞥他一眼:“……”
“你缓会儿,”张云岫从地上拽起锹,对着黄思源,“我给你整——那边儿有个石头,上那儿歇会儿吧。”
黄思源沉默一秒,很听话地去了。
吴濂依旧埋头狂铲,心里却有些惊讶。
黄思源这货,那脾气,那性格,恶臭到没边儿没沿儿,现在居然也被“降伏”了??
张云岫拿了锹,帮吴濂把坑里积起的土石往外抛。
两人临时搭建的组合,效率却也不比黄思源低。
在和吴濂共同奋斗完三个坑之后,张云岫扶着锹把缓缓直身。
眼前的铲子开始扭动。
张云岫不可置信腾出一只手遮了遮眼。
然而半遮着眼的手也开始在视线里缓缓地转动起来,每一次眨眼,那手就从原位开始转动。
天空在倒悬,土地在翻转。
心中起初察觉到的那隐约不对劲终于变得清晰。
张云岫的冷汗顺着脸侧滑入脖颈,忽然绝望记起,他把水杯丢在巴车里了!
每次泛起这种症状,张云岫总会觉得自己是在渡大劫,那种晕眩而无法昏迷,欲吐却吐无可吐的感觉,总让他想就这样了断。
“噌!”
半个铁锹杵进地里,张云岫就着姿势慢慢蹲下,手里紧紧攥着锹把。
然而蹲只是一时之策,而非长久之计,果然没一会儿,比之前的天旋地转要更为强烈的感觉便卷土重来。
膝盖终于与大地来了个脸贴脸。
在昏黑扭曲的视野中,张云岫的魂灵不知缩在身体的哪一处,默默看着积满土石的树坑离自己越来越近。
随后,身体被人从后面扯住,张云岫不受控制地跌入了一个土腥味更浓重的境地。
黄思源的脸朦胧在视线里。
“这我带的水,你先喝点儿。”
“不……”
黄思源把人拉到远离“战场”的山坡远处,带人坐下松缓片刻,顺便把自己备着的水拿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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