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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母亲灰暗的眼神又亮了些：&ldo;蔡蔡啊，可聪明了。他特别喜欢声乐，唱歌也好听，老师同学都特别喜欢他。&rdo;

&ldo;那蔡蔡在学校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呢？&rdo;贾凡循循善诱。

母亲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道：&ldo;有啊，可多了。&rdo;

蔡程昱打小就聪明，文化课从没让人担心过。高考过了一本线，但喜欢音乐，便被送去了音乐学院。他的父亲母亲都是那么开明的人，蔡程昱的童年、少年，从来都是在欢笑中度过的。

蔡程昱平常有些犯傻，最喜欢用他唱美声的金色男高音唱儿歌，气得那些老教授吹胡子瞪眼。可是一到正经场合，他也从未出过错。

就这样，年年都是专业》。

&ldo;晨光清澈，田野里传来酒气的芳香。&rdo;

&ldo;这是我的歌，爱的颂歌。&rdo;

如果可以，蔡程昱愿意把时间永远定格在那一刻。

&ldo;嘎子哥，你知道吗？就在我练歌的时候，我手机响了。我妈妈在那头哭着，我当时就慌了。&rdo;

&ldo;我到医院的时候，我爸已经没了。我胆子小，但还是掀开了盖着我爸的白布。&rdo;

&ldo;那是我爸啊……&rdo;

阿云嘎手握着方向盘，攥得越来越紧。蔡程昱没看他，只是直愣愣地望着车窗外。车开得很快，周围的楼房像鸽子笼一样闪过。蔡程昱这才发现，之前父亲送自己来学校的时候，他都在低头打游戏，都没抬头看看窗外的风景。

&ldo;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躲着？&rdo;郑云龙看了眼身边畏缩的男孩，一把把他揪回来，&ldo;要躲也好好躲，这样大半个身子都出去了，人家一下车就能看见你。&rdo;

方书剑把帽子又压低了点：&ldo;我只是想看看他们……&rdo;

郑云龙问他：&ldo;你二审真不打算给你哥作证？&rdo;

&ldo;不去。&rdo;

郑云龙劝道：&ldo;他毕竟是你哥。&rdo;

&ldo;可他杀了人，&rdo;方书剑声音闷闷的，&ldo;他是个杀人犯，死不足惜。我劝你也别再帮他了。&rdo;

郑云龙严肃道：&ldo;你怎么能这么想？先不说他是你哥，就算是其他杀人犯，也有被辩护的权利。&rdo;

方书剑不置可否，背上了书包，压低了帽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