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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阿云嘎无语凝噎。

&ldo;我们在学校学法律史的时候，学过一种东西，叫同态复仇，&rdo;郑云龙举着酒瓶在阿云嘎面前晃悠，&ldo;如果我杀了你，那你的亲人杀了我，这是不犯法的。&rdo;

&ldo;但如果我把毒品卖给你的家人呢？你也把毒品卖给我的家人吗？&rdo;郑云龙已经有些醉了，语气带上了几分急切和愤怒，&ldo;同态复仇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事情更糟糕，只会让更多无辜的人永远痛苦。&rdo;

阿云嘎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ldo;行了，你喝醉了。&rdo;

&ldo;我没有！&rdo;郑云龙一把甩开他，跟个孩子一样任性。他晕乎乎地站起来，阿云嘎就在他身边两步远，生怕他一个站不稳摔下去。

&ldo;所以我要真相，我要知道他们为什么犯罪，让你们，你们这些司法的执法的立法的，好好看看问题出在哪。我要告诉你们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你们不能再放更多的羊出去了。&rdo;

阿云嘎不懂什么法理，对学法的映像只停留在刑事司法学院开设的刑法课，那一条条干瘪的条文。却从没有人问过，为什么要这么写。

&ldo;所以每个人都有权利被辩护，因为我们要的是真相！不是复仇！&rdo;

他越说越激动，完全没了平常懒散的样子。阿云嘎从没见过这样一个郑云龙，一个喝酒喝到浑身泛红，喋喋不休，眼眶红着却没有泪水的郑云龙。

郑云龙突然坐在地面上，阿云嘎没扶住，赶紧蹲下身来要扶他起来。

&ldo;嘎子，当年老队长的案子，我心虚是因为我愧疚。&rdo;

&ldo;但如果是现在的我，我会理直气壮地站在你面前，告诉你，&rdo;他突然凑近阿云嘎的脸，指着他的鼻头，一字一顿，&ldo;我的当事人，没有杀他妻子。&rdo;

&ldo;我，没，有，错。&rdo;

酒气喷洒在阿云嘎脸上，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久不喝酒酒量下降了，为什么面前人鼻腔里的酒精气味，也能让自己的血液燃烧，烧得头晕。

阿云嘎把烂醉的郑云龙扛下了楼。

天已经晚了，客人也走得差不多。简弘亦站在洗碗间里帮着洗碗，抬起头来看了一眼：&ldo;你送他去哪儿？回家？&rdo;

阿云嘎点点头：&ldo;回我家。&rdo;

简弘亦有些惊讶地抬头，随即了然地笑笑，手胡乱在围裙上擦了擦水，走出来，弯下腰在柜子里翻翻找找。

阿云嘎疑惑道：&ldo;简大哥你干嘛呢？&rdo;

&ldo;你和大龙闹了五年对吧？&rdo;简弘亦搜出几个小盒子，拿了个袋子装起来递给阿云嘎，盒子大大小小，愣是塞了一大包：&ldo;五个，不多不少。&rdo;

&ldo;什么东西？&rdo;

&ldo;你年年生日都跑我这儿来吃长寿面，吃完就跑回警局了，&rdo;简弘亦脱下了围腰，随手放一边，把袋子塞阿云嘎手里，&ldo;都看不到大龙年年搁楼上看着你。&rdo;

阿云嘎身世苦，无父无母。年年生日都在刑警队加班，甚至没几个警员知道老大的生日在哪一天。

很多年前，老队长会带着妻子来出租屋找他们一起过，说什么也不让阿云嘎加班。后来老队长夫妇没了，他就再没庆祝过。但还是会来老朋友的店，吃匆匆一碗自己不会做，但味道像极了师娘做的长寿面。

&ldo;你在这看有什么用？人又不知道。&rdo;简弘亦问趴在二楼不出声的郑云龙。

&ldo;看着总比没人关心好，&rdo;郑云龙半张脸埋在手臂里，声音闷闷的，&ldo;他一个人，明明想过生日偏不说，连打个电话的人都没有。&rdo;

等人走了，郑云龙才往简弘亦吧台上甩一个小礼盒，说是给阿云嘎的生日礼物。

&ldo;刚才怎么不拿出来？&rdo;简弘亦奇怪道。

&ldo;省得脏他的眼，他一怒之下给我扔了多浪费，&rdo;郑云龙看了眼礼盒，又把他挪正，&ldo;你先收着，你没送他礼物呢就把我的当你送的给他，你要是已经送了其他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