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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楼云春抬手去斟第二杯。
见他又要一口喝完,胥姜忙道:“时候还早,咱们慢些喝。”
楼云春手一顿,随后浅呷了一口。
胥姜憧憬道:“待开春,咱们也可酿些酒。”
“好,可酿桃酒,桃花酒,梨花酒,竹酒,谷酒。”
听他细数,胥姜笑意晏晏,这些酒都曾记录在她札子里。
“桃酒你应该喜欢,咱们多酿些。”
楼云春嘴角略弯,“好。”随后又道:“我们开春去山里挖桃树。”
胥姜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是赖上我了。”
“恩,赖上了。”
两人对视,眼底已然桃花满地。
“二位,你们的细柳子,这菜要趁热吃,凉了味道就不好了。”堂倌将凉碟细柳端上桌,还配了两份蘸料,一份芥酱,一份炒盐。
上完菜又看了楼云春一眼,瞧着今日不像是来公干的,心头安心些许,“炙鹿肉和素烩过会就来。”
说着又去了。
胥姜先夹了一条干炸柳条子,一口下去,满口生香,那柳条子炸得透,连骨头都酥了,又蘸了些炒盐,立即又增添了一味鲜。
楼云春见她吃得满脸陶醉,也忍不住夹了一条来尝,果然不错。
“再尝尝这干煎的。”小鱼干煎得掌握火候,火候太过,容易焦,火候不足,又容易腥。这碟子干煎柳条子火候刚好,外焦里嫩,且用胡椒去腥,味道正好。胥姜用它蘸了芥酱,立即被辛辣之气冲得泪眼汪汪。
“这酱受不住。”她赶紧将那芥酱推得远远的。
楼云春递给她手帕,让她拭泪,随后自己也夹了一条煎鱼蘸了芥酱。
胥姜瞧他面无表情的吃了,心头正佩服,却见他眼底也冒出了泪花,不由得大笑出声,又赶紧将手帕换给他。
堂倌端着鹿肉出来,见二人和乐融融,也跟着笑,“咱们这柳条子香吧。”
“香,火候也好,就是这酱辣了点。”
“那是娘子你没吃惯,有些客官可就好这一口,就说咱们驿站有位常客,最喜这芥酱配柳条子,一碟子下去,面不改色。”
“佩服,佩服。”胥姜连连称赞。
“咱们这儿的炙鹿肉也不错,二位且尝尝。”
鹿肉切薄片,肥瘦相间,也用胡人的香料提味儿,闻起来油润焦香。胥姜赶紧夹了一块来尝,倒是肥嫩,滋味却是要比伊拉勒的欠缺些。
想来伊拉勒炙烤的鹿肉,应当是京城第一了,待明日问他写个食谱,不然他这一走,便再也难尝了。
没一会儿,堂倌又将素烩端上来。
“菜齐了,二位客官慢用。”
楼云春谢了句:“有劳。”
那堂倌顶着一脸受宠若惊,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你多吃些。”
胥姜将菜朝他那边推,楼云春也是饿了,没客气,很快便将菜消去一半,胥姜又给他倒了杯酒,免得他腻。
正吃得酣畅,忽自门外进来一人,朝堂倌问道:“小二,柳条子可还有剩?”
堂倌一见他,笑道:“还有一份,估摸着您要来,给您留着的,还是干煎外带?”
“嗯。”
“好勒。”堂倌随即朝后厨喝道:“林夫子的柳条子,老规矩,干煎外带。”
胥姜乍闻这一声喊,人差点缩到桌底去,她往门口一瞧,果然是林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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